人還真是善變啊!
“我不知道我走了劉默會如何,但我卻知道如果我不走的話,劉默即將會面對些什麼。”
擅玉沉著臉:“屬下愚鈍。”
“你確實是愚鈍。”
花月滿嘆了口氣,仰目朝著院外眺望:“劉默登基之後,那些官員會迅速動員劉默立後,雖然現在祈天的後宮沒幾個人,但作為一個大國,該有的必須還是要有的,而這個後……既要賢良淑德,又要母儀天下,她的家世既要穩定住朝野,又要能夠輔佐劉默,最主要的是……她必須要是一個祈天人。”
擅玉就愣住了,這些事情他不曾想過,因為這些本就不是他一個影衛需要去考慮的問題。
只是……
他不想,不代表花月滿就不會想。
“擅玉,想當初你攆我離開的時候,就是公事公辦,那麼這一次,我也希望你公事公辦,你應該明白,如果我留下來,劉默堅持要立我為後,祈天的朝野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花月滿淡淡的一笑,轉身邁步上了臺階。
“太子妃,你就不會不甘心麼?”身後,響起了擅玉的聲音。
花月滿腳下的步伐一頓:“別放屁,甘心是傻子,但……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因為我想要劉默好,想要看著他好下去。”
擅玉眼看著花月滿進了沐華宮,漆黑的眼沉了又沉。
是佩服?還是讚揚?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一心一意為劉默鋪路考慮的女人,讓他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第四百一十章 桂白的拳頭向來不長眼
花月滿以為,這個時辰,劉默還在看著詩詞集,原本強撐起了一絲笑容推開房門,可迎接他的卻是一片漆黑。
還好今晚的月亮足夠大,不然她估摸門檻還沒邁過去,就得啃在地上。
“太子妃您回來了?”福祿掌燈走了過來,“皇上已經睡下了。”
花月滿問:“劉默什麼時候回來的?”
“午膳過後就回來了,看不見您,一直派著奴才找來著。”福祿輕聲回,“等奴才回來本打算稟報的時候,就瞧見皇上在軟塌上睡著了,到了現在還不曾醒來。”
看樣子,登基的彩排著實累壞他了。
花月滿點了點頭:“讓御膳房的人把飯菜都溫著,劉默睡得早,保不準半夜會餓,你也下去吧。”
福祿卻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眼一眼偷瞄著花月滿。
花月滿皺了皺眉:“我臉上長糧食了?”
福祿笑著搖頭:“奴才只是覺得,您越來越有皇后的樣子了。”語落,轉身離開了。
皇后的樣子?
有什麼用?關鍵是沒那個命不是嗎?
花月滿嘆了口氣,摸索著進了屋子,床榻距離窗戶很近,沒走出幾步,花月滿就瞧見了側躺在軟塌上的劉默。
月色下,他輕瞌著雙目,長睫微顫,結實的胸膛上下浮動著,沒有任何束縛的長髮順著腰身垂落於地面。
花月滿輕輕挨著他身邊坐下,看著他熟睡的面龐,忽然之間有一種衝動,想要把他拉起來,和他說說話。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挺沒有必要的,就算她離開了,劉默的身邊還有福祿,擅玉,沈晟婻,文丞相和沈太尉,這些人足夠照顧好劉默的飲食起居,朝上朝下。
說白了,她的離開對於現在的劉默來說,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區別。
伸手,拉了拉蓋在劉默身上的錦被,花月滿忍不住輕聲嘆氣:“劉默啊劉默,是不是這個天下真的就非你不可呢?”
如果這個天下並不是非你不可的話,那你就把那椅子騰出來吧,然後和我一起浪蕩江湖,做一對野鴛鴦……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