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英羅凡才得知這件事,心裡把那些寫軍報的人罵了個半死,也是無可奈何。正是這個細節沒有呈報,使他判斷錯誤,軍報上都是千篇一律地寫著“亂箭之下,居民死傷慘重,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逃生”。
實際情況是,給亂箭射過的居民人人都逃生了,沒有一個死在亂箭之下。直到戰後,休卡王國出現了不計其數的難民,急需政府救助的時候,英羅凡發現大筆大筆的金幣花在救助方面,非常奇怪,令人去查,才明白真相。
明白了原因的英羅凡,不禁跳腳大罵:“這些該死的軍報起草人,他們矇騙的不是朕,而是一個國家,讓我們喪失了一個殲滅吉樂的大好良機。要是我知道這種情況的話,我肯定能夠判斷出來,吉樂是故意在搞破壞,那麼,他圍住城普大營不打,不是因為他的力量不足,也不是他使用的圍點打援策略,要把休契城的軍隊調出城圍殲掉。他最擔心的就是休契城增援城普大營,使他腹背受敵,沒有時間來搞破壞,才耍了那麼多的花招,先是一輪猛攻,打得城普大營損失過半,達到先聲奪人的目的,再故意放出信使,借信使之口達到讓我們相信他做好了圍殲增援部隊的準備。這是個精心策劃的幌子,其才情之高自是不用我多說,歷史自有定評。
平靜下來的英羅凡則大嘆道:“在戰爭中,細節往往能決定勝負。那些該死的地方官為了他們的前途,居然瞞住了這個最重要的細節不報,反而誇大其詞,說我們傷亡是如何如何的慘重,敵人的勢力是如何如何的大,我不相信敵人使用的是圍點打援的策略都不可能了。”
最後,英羅凡還說出了一句任何人都不得不贊同的名言—“不虛報就沒有前途”,這是仕途最好的註腳。
日落黃昏,殘陽如血,把大地染成一片血色。
此時的大地的血色不是殘陽餘暉,而是真的血色,是由鮮血染成的,這些來不及浸入塵土裡的鮮血還在冒著熱氣,要是在冬天的話,可以看得見嫋嫋升起的白煙。流淌的血液來不及浸入塵土裡,匯成一道道小小的溪流,在平地上嘩嘩流淌。
按照吉樂的命令,魏莽率領大軍在午後三個小時,也就是太陽西斜的時候對三萬城普大營殘軍發動最後的總攻。
神封要塞守軍和香城守軍都是久歷戰火的老兵,經驗豐富,戰鬥力強,裝備精良,自然不是城普大營剛剛完成集訓的軍隊所能比。
魏莽的軍事才幹是有目共睹的,非常傑出,知道最後的較量已經到來,他給吉樂用憋將之計憋足的氣沒處發洩,正好發洩在城普大營的殘部上。在他的精心組織下,藍月軍隊排著整齊的戰鬥佇列,像海潮一樣向城普大營殘部湧去,所過之處必然是一片屍山血海。
戰鬥進行得非常順利,從發起總攻到戰鬥結束,只用了兩個小時,三萬殘部只剩下不到一萬人投降了。
按照吉樂的命令,放下武器的可以不殺,這些放下武器的軍人等待他們的是什麼樣的命運呢?在吉樂的攛掇下,喬娜同意開展一項新業務,就是販賣奴隸,吉樂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們賣給富華錢莊,從中大賺一筆。當然,富華錢莊也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會把這些戰俘賣給休卡政府,從中大賺一把差價。
魏莽明白這點,非常同情地看了一眼一臉恐懼的戰俘,一絲不忍之色從臉上閃過。這些戰俘有的還是十五六歲的孩子,稚氣未脫。這也說明了,連年征戰,不僅僅是給藍月帝國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就是休卡王國也是損失慘重,兵員緊缺,才會徵召孩子參軍。
“也許,孩子賣起來更有價。”
魏莽心裡如是想,掏出潔白的手帕把滿是血跡的馬刀擦拭乾淨,隨手一扔,手帕展開,緩緩飄落,手帕上的血跡美麗得就像一朵剛剛綻放的紅玫瑰。也許,這就是戰爭的詮釋。
沙駝曼、夜狼、龍閃、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