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說話的虯鬚漢子緩緩放下茶盞,雙目宛如冷電一般落在駱雲雁臉上,駱雲雁雖然是見多識廣,也不禁微微一怔。
那漢子冷冷道:“天香樓可是你的產業?”
駱雲雁輕輕攏了攏雲鬢,嬌聲道:“不錯,大爺有何見教?”
那漢子霍然站起身來:“我聽說上月有十名東胡女子被販賣到天香樓,你究竟把她們藏在何處?”
駱雲雁此時方才知道對方找自己所為何事,俏臉卻笑容依舊道:“大爺從何處聽來這等訊息,一定是有人憑空誣衊,天香樓中絕沒有任何東胡女子。”
那漢子冷笑道:“你無須抵賴,如果我們沒有確實的證據,也不會找到這裡來。”他向那名黑漢遞了一個眼色,那黑漢又抓向身邊的桌子。
駱雲雁不禁動怒道:“看來這位大爺存心找我麻煩來著?”
那漢子淡然點了點頭,威脅道:“把那十名東胡女子交出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否則你會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
駱雲雁呵呵嬌笑起來:“大爺覺著我這個女流之輩好欺負嗎?”
這時從門外湧入了十多名彪形大漢,一個個手握鐵棍,顯得驃悍之至。
駱雲雁揮了揮手,十幾人迅速將那兩名胡人男子圍在中心,舉棍向他們身上打去。
那黑漢爆發出一聲悶雷般的狂吼,右臂張開硬生生格開來襲的鐵棍,然後就勢將鐵棍的一端抱入懷中,身體猛然一個急旋,將那十多名打手悉數甩倒在地上。
他一手握住一根鐵棍,雙目盯住唐昧惡狠狠道:“拔刀!”
唐昧緩緩搖了搖頭道:“你不配!”
黑漢怒吼一聲,揮動鐵棍衝了上去,鐵棍捲起兩道狂飆,向唐昧攔腰擊落。
唐昧足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身體在空中升騰了兩丈有餘,對方的攻勢頓時全部落空,黑漢看似愚魯,出手速度卻快捷到了極點,雙棍上挑,向唐昧足踝擊去。
唐昧身軀在空中接連兩個旋轉,再次升高了數尺,那黑漢連擊不中,氣得哇哇大叫:“小子!有種的話,下來跟我打過!”
唐昧一個倒翻進一步拉遠了和他的距離。
那黑漢正要衝上去,卻聽那虯鬚漢子大聲道:“圖答!回來!”
這名叫圖答的黑漢脾氣雖然暴躁,可是對那名虯鬚漢子卻頗為順從,乖乖的走回他的身邊。
虯鬚漢子緩緩走向唐昧,目光露出欣賞之色,他微笑道:“久聞中原地大物博,臥虎藏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目光落在唐昧腰間長刀之上:“在下東胡赫連戰,願向壯士討教兩招。”
唐昧淡然一笑,伸手握住刀柄,他顯然已經看出赫連戰是超一流的高手。
赫連戰緩緩抽出腰間彎刀,刀身宛如一泓秋水,盪漾著逼人寒芒,赫連戰抽刀的動作極其緩慢,每抽出一寸,陰冷的殺氣便將他周圍的空氣排浪般壓榨出去。
我雖然身處在三層的憑欄處,仍舊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
赫連戰的彎刀終於全部抽出,與此同時唐昧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拇指輕動,腰間長刀彈射而出。
赫連戰手中彎刀的寒芒布成了一個尺許方圓的光弧,來勢極度緩慢,待到距離唐昧一尺之時速度猛然加快,空氣在刀氣的撕扯下碎裂成了千絲萬縷,氣體的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徹空中。
唐昧手中長刀猛然發出龍吟般地長鳴,刀身嗡然顫舞,眩目的刀光映得四處猛然明亮起來,彷彿宇宙的豪光緊集在此一焦點,風嘯如泣,空氣排蕩如浪。雙刀連續發出五聲輕重各異的撞擊,刺耳的金鳴聲讓人幾欲掩耳。
兩人身軀交錯,彼此背向對方。
赫連戰前胸的衣襟裂開了一道長痕,唐昧左袖緩緩從身上飄落。
“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