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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緋衣的美貌女子冷冰冰地說:“公子回來了,要見你。”

“哦。”九疑乖順地應承著,不聲不響地跟在丹朱身後,心裡思量著要不要將那個秘密說破。

進了留雲軒,九疑發現蕭御倫那張酷似柳陵鬱的臉正對著自己,被遮住的眉眼好似躲在那一塊布頭後面窺視著人心。

“來了?”

蕭御倫冷清的嗓音裡好似參雜著一點名為關切的東西,九疑誠惶誠恐地回話:“蕭公子回來了啊,路上辛苦,路上辛苦……”

九疑也算是一個十分奇特的人了,任何話到了她嘴裡都會多出一點討好的意思,十分明顯的討好,不像周旋在眾人裡的交際高手……奉承起來不留痕跡。不過——縱使是這種看似拙劣的討好也不惹人嫌棄,她只是讓你覺得:你是個高位者,你應該被人明顯地討好著。而她這個人……天生就是讓你覺得是很會討好旁人的。

蕭御倫被她的話說得很開心,“呵呵”地笑出聲來,“九姑娘真是有趣……”招了招左手,蕭御倫示意九疑上前,於是九疑嘚吧嘚吧湊到他跟前,一臉地諂媚。

丹朱覺得九疑狗腿的模樣很礙眼,便扭過頭去,誰知蕭御倫道:“丹朱,你先下去,本公子有話跟九姑娘說。”

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下,丹朱心頭顫了顫:公子這次回來變了好多……

九疑對這種情況有點接受無能,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蕭公子覺得自己比丹朱姑娘更可信些?

“九姑娘?”蕭御倫喚她,還讓她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上。

九疑猛地打了個機靈,腦袋裡那種叫做直覺的東西突然叫囂起來:不能讓蕭公子先開口!於是她趕緊扯了個笑臉,道:“這次給蕭公子添麻煩了。”

蕭御倫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可以猜出這個人在衝自己笑。他知道九疑說的是斂音閣的事情,故而他搖了搖頭,道:“九姑娘是柳公子帶過來的人,本公子怎麼著也得賣柳公子三分薄面的,縱使九姑娘不是柳公子領來的,那單憑‘客人’這兩個字,九姑娘就無需跟蕭某客氣。”

蕭御倫還想接著說,但九疑趁著他停頓的空當搶先道:“蕭公子幫九疑隱瞞中毒這件事實在是大恩,九疑不謝不行。”像九疑這種在刀刃上游走的殺手對危險有著野獸一般的知覺,她總覺得這一次她必須把交談的主動權牢牢地抓在手裡,否則就麻煩了!

蕭御倫顯然沒有料到九疑會把這事情說破,唇角微張,下半張臉上呈現出隱隱的錯愕。但這也只是須臾,“俗話說:大恩不言謝,九姑娘言重了。”他竟然跟九疑打趣起來,好像不願意深談此事。

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感升騰起來,九疑知道自己做對了。這個氣質溫和的蕭公子指不定比柳公子還要難辦,九疑這樣想著,又道:“怎麼能這麼說呢!蕭公子可真是個大好人,不像柳公子那般陰陽怪氣的!”

蕭御倫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在九疑說出“陰陽怪氣”這四個字的時候。

“蕭公子近來挺忙的吧?九疑住在留雲軒會不會不方便?”九疑不想給這個人開口的機會,於是胡亂地瞎扯。

蕭御倫搖了搖頭,笑容有些僵硬,“怎麼會麻煩呢!九姑娘在留雲軒歇著就好,這可是柳公子吩咐的。”他將“柳公子”這三個字咬得有些重,似乎在提醒九疑。

他看不見,九疑便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今日,蕭御倫身上的白色錦袍繡的是小荷含苞,同色的絲線,一針一腳裡都是內斂的含蓄,那是一種低調的張揚,用隱晦的手法宣示著王子皇孫的矜貴。和柳陵鬱的冷淡陰沉截然不同。

九疑扯了扯嘴角,憨笑道:“柳公子那是琢磨著把九疑這個殺手養成一隻豬,整日裡除了吃就是睡,跟牲口沒什麼兩樣。”

蕭御倫聽得此言卻展顏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