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掠奪,被索求……不似熟悉的那般溫柔,卻是不容拒絕氣勢驚人的侵略之意。
他卻完全無法反抗。
在被吻得幾乎窒息過去時,腦海中,儘是希望這個夢不要那麼快消逝的乞求。
‐‐主上,能再次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他閉起雙眼,喃喃自語。
他跪在地上,站在身前的那人,寒氣包裹下,狂怒的彷彿失去了所有理智。再也不是日常他見慣的悠閒淡然。
那人怒吼著,大喊著,俊美的面孔上滿是不被理解的痛苦之色。
然而,他的心裡卻是一片茫然。
不明白他為何生氣,不明白他為何表現出如此的模樣。
直到那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他才似乎有些瞭解。
‐‐他怕再也見不到自己?
被黑髮遮掩的雙眼下意識的瞪大,好長一段時間內,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心臟在劇烈跳動,聲音鼓脹在他的耳膜,回聲一遍遍在大腦中響著。
許久許久,他根本無法做出回應,只能僵硬著身體一遍遍回想,確認剛才聽到的內容。
但是他卻並沒有多少時間細想。
一陣沉默之後,那人低低逕自笑了一會,長嘆一口氣。
隨著那一口氣,南嘯桓只覺整個人瞬間鬆了下來。繃緊的神經也終於可以放鬆。
初始劇烈翻滾的情緒已經慢慢平靜下來。空白的大腦也撿回幾絲理智。他嘗試著冷靜思考這個問題。
那人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敢去探究為什麼。
只能去往另一個方向猜測。
……那人已經知道了自己對他的心思?
這個可能只是一閃而過,驚恐便一瞬佔據身體。他咬唇,閉眼將之拋之腦後,決定暫時當一回懦夫……
從十一月底到十二月中旬,約半個月時間,他見那人的次數寥寥可數。
那般刻意的迴避使得他根本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那些煩亂複雜,十分陌生的情緒全都一瞬間狂湧著而來,不管他能不夠分辨。他只能維持面上的淡然無波,卻無法阻止內心負面的感情將他一點一點吞沒。
養病的日子,他空出許多時間。倚雷卿顏沒有陪伴的時候,他常常一人靠在床頭,靜靜思索,一點點品嘗那些酸澀悲哀的情緒。
有時,驀然回首,想起一年之前在閣中每日練劍的自己,他自己便會覺得,自從那一夜過後,他離原來那個冷清冷心的南嘯桓越來越遠了。
想了幾日,自己對那人的感情,也終於理清。理清之後的第一個動作,卻只有苦笑。
他跟在那人身邊快四年,那人為舜玉王所做出的一切,那人對舜玉王所抱有的心思,他一清二楚。那人或許對自己有感情,卻絕不是他所期待的感情。也許比那人興致來了玩玩興致過了就忘之腦後的少年們能好一些,但到底有多少,又有誰知道?
然而,他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那人的溫柔彷彿一滴水,在不知不覺將他辛苦築起的高牆融出一個小洞然後滴入他的心臟。
他無法抗拒的被吸引,彷彿撲火的飛蛾,明知自己最終的結局,卻還是為那一絲溫暖甘願付出一切。
‐‐南嘯桓,你……隨了我可好?
那人在耳邊輕喃。
他聽著自己的心跳,緩緩的點頭。
明知沒有結果,明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