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了恆商那小子,到這個份上也算半個棄夫了,可見在這個上頭,爺們還是比不過娘們。
顧況料到他心裡動的不是正經,自覺君子坦蕩蕩,不與此人計較。恆商上擂臺時,他本也嚇了一跳,但他不知為何,像恆商的心思通進了自己的心思一般,瞬間便清楚明白恆商並不是想娶玉鳳凰,他這番上去,卻因為有別的不得不上的理由,於是只留神去看擂臺。
玉鳳凰與恆商在擂臺上站著,卻是瑪瑙與暖玉,皎月與寒星。顧況心道,其實這兩個人實在是一對班配的璧人,在剛才的淡定外,又另浮動起某些莫名的不是滋味的情緒。江湖人叢寂寂,官府這廂也默然。正要轉身回府的竇家人都目光灼灼地站定,程適又去看呂先,小面瓜一張臉紋風不動,大家都凝神看擂臺,只等那兩人的動靜。
恆商在兵器架上選了一把長劍,在下首站定。玉鳳凰上下將他一看,「你是睿王恆商?」聲音恰好只恆商能聽見。恆商直言道:「是。」再拱手道了聲請賜教,玉鳳凰回禮,道:「小心。」手中的劍如疾風,破空刺去,恆商閃身避過,反手一格。
顧況與程適不懂路數,只見臺上劍如雪片來來去去,人若遊蛟回走穿插。
顧況道:「可惜打得太快,看不出上風下風。」
程適道:「待我去問個懂行的。」晃到羅副將的椅子後,笑嘻嘻地悄聲道:「副將大人,你看上頭哪個勝算大些?」羅副將正看到嘴癢,低聲道:「玉鳳凰能做上十餘省山寨的總瓢把子,功夫自然了得。輕易勝不了她。不過。。。。。。」賣了個關子,拖長音,卻不急著說。副將身旁的知府大人豎著耳朵正聽,立刻道:「羅副將有什麼高見?」羅副將道:「若有她看上的,興許就勝了。」望著臺上,意味深長一笑。
密禁衛們縮在人堆裡看臺上打得熱鬧,其中一個便低聲向趙禁衛長道:「大人,美人兒別是真看上那位了,萬一成了上頭一定震怒,小的們可要遭殃。」
趙禁衛長嘆道:「我也正想該怎的辦好。」
禁衛就道:「不然一看風頭不好,大人您飛身上臺,您武藝超群,一定能將那女子拿下。上面褒獎您忠心,這美人兒娶回家,大人也不虧。」
臺下的只管議論,臺上的正對到淋漓,玉鳳凰在恆商擋招的當兒笑道:「我原當你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卻還有兩下子,擋得住我幾招。只是你只守不攻,打的是什麼算盤?」
恆商道:「鳳凰姑娘,其實婚約事我早知道,卻並不曉得竇家小姐就是寨主。今日若不上這擂臺,實非君子。」
程適已從羅副將的椅子後晃到了呂先的椅子後,離臺近,看得分明,「這兩個人怎麼打著還聊上了?」
言語間又交過數招,玉鳳凰轉目笑看恆商:「嘴上說得道義,心裡卻不情願。你已有了心上人?」
恆商道:「是。」
玉鳳凰道:「那你爬這一趟擂臺,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麼。」
程適特意從呂先座後晃回顧況身旁,才搖頭道:「看他們卻越聊越熱絡了。」
話未落音,忽然間恆商的身影略頓了頓,電光火石間,玉鳳凰的劍架上他頸間。呂先的神色驀然凌厲,趙禁衛長正要挺身上臺,玉鳳凰再一笑,劍從恆商頸間收回,道:「承讓。」
恆商的神色卻有些驚訝,拱手道:「慚愧。」將劍放回兵器架。玉鳳凰道:「此擂的規矩,不勝便是無緣,公子請下臺吧。」
顧況鬆了一口氣,眼看著恆商下了擂臺。恆商又走到他身後,對他笑了笑,而後站定,顧況壓低聲音道:「你。。。。。。方才沒傷到哪裡吧?」恆商道:「沒有。」程適在一旁斜眼看他兩人竊竊私語,直覺得肉緊,撇了撇嘴,心道好歹人前也避忌點,唉唉。
六當家在玉鳳凰身後道:「那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