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相中的再切磋。」立刻有人道,「相一相,他孃的又不是相牲口。還是互相先比過好。」又有人喊道:「相一相好,武功強的差的都罷了,還是要鳳凰寨主中意!」又被人頂回去,「中意?比武招親自然是打得過的就得中意!」
各廂爭成一團,叫嚷讓熊盟主裁定,熊盟主一句做不得主,朝廷既是公證,請朝廷做個裁定,將爛柿子推給呂先。呂先溫文起身,正要爾雅開口道此事還待鳳凰寨主自定,尚未出聲,忽然遠遠聽得人群外有人大聲道:「誰都不必裁定,也不消想什麼規矩,這場擂臺根本不當開!」
眾人皆驚,都轉目去望,卻見人群外一行人正翻身下馬,牽馬徑直到臺前。熊盟主與幾位掌門立刻從席上起身,拱手向中心的人道:「竇幫主居然親自過來,實在幸會!」[]
竇潛向幾位掌門一一拱手還禮,雙眼卻看著擂臺上。
眾人都詫異,竇幫主只有閨女沒兒子,漕幫怎麼來蹚這趟渾水?難道竇幫主膽敢在母老虎夫人眼皮底下想收玉鳳凰做小老婆?
竇潛身前站著大女婿沈仲益,方才那句話正是他喊的。沈仲益看了看擂臺上,朗聲道:「鳳凰寨主自小就有婚約,這場擂開不得。鳳凰寨主其實是家嶽的幼女,閨名天妤。」
人群中炸開油鍋。
沈仲益目光如冰河流水,卻看向呂先,緩緩朗朗道:「呂將軍,當年令尊呂相與家嶽定下兒女婚約,雙方都未曾忘。為何呂將軍明知此情,卻出策讓天妤小姐擂臺招婿,又在擂臺下做見證監督?」
冰河水澆進油鍋,油花爆濺。
森森的矛頭,都指上了呂將軍的臉。人群中最先有人高叫道:「沒想到大將軍人模人樣,居然幹負情毀約的勾當!他大爺的把兄弟們耍得團團轉!」附和聲迭起。
諸將諸官與程適顧況都大驚,呂將軍幾時成了和玉鳳凰訂下娃娃親的未婚相公?程適恍然,原來呂小面瓜顛顛地從京城跑到山賊窩裡和稀泥,其實揣著見不得人的私心。玉鳳凰是個好女人麼,哪點配不上你小面瓜了。
呂先面如靜水地站著,卻沒說什麼。江湖眾人看他這般氣定神閒的模樣義火頓起,玉鳳凰攪得武林大亂,這是江湖的家務事,但朝廷的人欺負到江湖美人的頭上來,還是欲毀婚棄約,端的是把整個江湖不放在眼裡,這口氣忍不得!
人群中大喊道:「姓呂的,你的老底被揭出來,要如何對鳳凰姑娘交代!咱江湖的女子也不好被你們這些當官的欺負!」
「假惺惺說什麼看不得欺負女人,全他大爺的放屁!當官的一慣滿嘴虛幌子,都他大爺的不是東西!」
玉鳳凰冷眼看擂臺下,竇幫主正向江湖眾人拱手,「各位英雄……且請莫動肝火,此是老夫的家務事,莫為了老夫的私事開罪官府,老夫看呂將軍在眾人面前一定會給小女一個交代。」口伐聲更甚,迭起中,驀然聽見有兩個人聲同時道。
「慢著!」
「且慢!」
嘈雜聲暫寧,那兩聲的主兒,一個是臺上的玉鳳凰,一個是顧況背後的恆商。眾人將眼神勻成兩半,兩廂看去。呂先回過頭來,面色微有擔憂。
恆商搶先開口:「此事與呂先無干,當年呂太傅與竇幫主訂下婚約之事,我定給竇幫主一個交代。」緩步走出,竇潛和沈仲益都不再做聲。恆商到底是王爺,眾人面前威儀自生,話雖說得平常客氣,聽在耳裡還是隱約覺出高高在上的意味,何況他直呼呂先名諱,輕描淡寫。眾人心中嘖嘖,老竇當真能折騰,一個閨女藏了許多年,還早早攀上個高高的枝頭。
顧況和程適知道其中的緣故,顧況忽然想起,一砸拳頭,「是了,那天在蓼山腳下,鳳凰寨主讓你我捎的話,竟然忘了捎!」
程適道:「當時看見滿地六合教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