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遲頓時安靜下來,連呼吸都緩滯了許多,他舒了口氣,沉聲道:“郡主,那句相公不是白叫的。”
言罷,他猛然將頭低下,用鼻尖蹭過她的黛眉和臉頰。心澄腦中猶如驚雷劈下,頓時震得嗡嗡作響,此刻他們的距離僅有毫釐之差,只要再近一點……
“咕隆咚。”
“……”
“唔……!”
疼,錐心地疼,這回蕭遲是真的蔫了,心口的“傷”還記憶猶新,如今下腹又是一記重創,偏偏這些傷都出自那一個人之手,弄得他真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
“蕭遲,你休想得逞。”心澄咬牙切齒道。
“我……”蕭遲已無法細想那多餘的聲音來自何處,只能盡力維持著表情,可那錐心刺骨的痛實在叫他難以淡定,別說保持正常的神情,就連直著身體都有些困難。
“娘子,你為何這樣無情?”他痛苦地說。
“我不是你娘子!”心澄抗議道,此刻她到是恢復了常態,只是臉燙得快要燒起來,心也快跳到了嗓子眼。
方才他這是要親她呀!這種事怎可兒戲,若是真叫他親到了,那她豈不是要嫁給他!這怎麼能成!
心澄躲過一劫,趕忙順順氣,眼見蕭遲彎腰捂腹,這才想起自己踢的恰好是下腹,也就是男子最脆弱的部位。
好像真的很疼……心澄雖是覺得自己沒錯,但到底動了惻隱之心,微微扶了他一把,愧疚道:“看你這樣,也叫人擔心,我先送你回碧霄齋吧。”
蕭遲點頭又搖頭,姿態怪異地跟著她,囁嚅道:“你若是會擔心,剛才就……”
“不成!”心澄埋頭往前愣是不願看他,嘴裡信誓旦旦道:“若你此生再也好不了,我願僱個牢靠的丫鬟伺候你下半輩子。”
“……”
此時距離青樓相遇已是過了大半個時辰,二人鬧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回去了老地方,至於那“咕隆咚”的聲音……
“姑娘,你這般鬼鬼祟祟是要作甚?”
“你……哎,你不是那個林水水嗎?!”
“林水水?”
從紫逸樓出來就發現有個身影跟在蕭遲他們背後,那二人腿腳功夫不弱,這女子竟然能跟上必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為了好友一生幸福,他怎麼都要卯足勁給他排除萬難創造條件。
可這位被他嚇得撞上牆的姑娘也似乎太“有趣”了點。
林淼發覺自己遇到了怪人,身為一個做死人生意人見人踩花見花嫌棄的男子,從小到大他什麼難聽的稱呼都見識過,唯獨沒聽過有人這麼喊他的。不過“淼”字好歹三個“水”,怎麼不見她喊林水水水?
“林水水,你連名字都寫錯,還來找本姑娘是不是太沒誠意了?還好我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不然你可就見不著我了。”
這話一說可就表明了身份,怪不得瞧著這面容眼熟,原來是剛才給他唱曲的花魁姑娘,叫是那聽曲的房裡隔著一層屏風,不然他怕是早把人給認了出來。林淼不禁笑了笑,一雙死魚眼在黑暗透著森然之光,“鶯鶯姑娘幸會啊。”
樓鶯鶯打了個寒顫,表情驚愕,“你,你竟然認出了我?!”
嗯?好像還是個缺心眼的。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林淼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撇撇嘴笑道:“哎,我看姑娘隻身一人飛奔,以為姑娘遇到了匪徒,沒想到姑娘步伐輕盈宛若仙子在人間遊弋,這麼一想除了紫逸樓的鶯鶯姑娘,也沒有誰能有這等身姿了。”
樓鶯鶯將信將疑,然聽著他這般稱讚,心裡也著實有幾分得意,揚眉道:“鶯鶯愧不敢當,公子這般慧眼,定是做算命先生的料啊。”
“算命先生……”林淼嘴角一抽,果真是碰見蹊蹺了,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