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叫不可思議。
“別叫我,懶得理你,我去看看樓鶯鶯。”蕭夫人甩了蕭雋書一個白眼,扔下他自己出了房門。
其實她也不是不明白,可人都是關心則亂,好不容易她兒子和郡主快要修成正果,這麼一來又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安穩。
蕭夫人嘆了口氣,踱著小步去找樓鶯鶯,說起來自己也算是厚道,沒丟下她一人跑,回來又給她服了藥,這會兒也該是醒了。
……也的確是醒了。
“水水,我不叫樓鶯鶯,我叫樓巧兒。”
“嗯。”
“水水,我不想當副幫主了。”
“嗯。”
“水水,我能不能當棺材鋪老闆娘啊。”
“好啊,叫聲相公先。”
“相……不對,你欺負我!”
蕭夫人其實是不想聽的,可惜人家恩愛顯擺地太露骨,弄得人站在門外都知道他兩在說什麼。做孃的心裡不是滋味,痛心疾首道:“兒子,你真是太可憐了,快回來收拾你這過分的發小。”
“娘,林淼怎麼了?”
“……”
“你怎麼又從屋頂上下來啊!”這說曹操曹操到,她兒子竟然真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便是這一聲驚叫引來了院子裡所有人,樓鶯鶯,不,應該是樓巧兒和林淼相扶著出門,見二人平安歸來自是欣慰有加,而蕭雋書也暗暗鬆了口氣,這下他的夫人應是不會再氣他見死不救了。
心澄跟著蕭遲後面下了地,面上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夫人,我有話想問您……”
蕭夫人看著兩個孩子,心裡早有了準備,有些事終究是瞞不住的,這麼多年過去,也該讓她知道真相了。
☆、郡主聽故事
一直以來心澄都沒有想象中那麼在乎身世,雖然多少會好奇,不過因為她父親三緘其口的緣故,她對這些自是不會想得太頻繁。就算之前被帶去了遺蹟,她也只是在心緒難平之後明白自己的母妃並非名門望族,而是個背景略微離奇的江湖女子而已。
但如今,這段她不甚明瞭的過往似乎有了更多牽扯,並非如她當初想得那樣簡單。
心澄心裡雖是忐忑,卻也立馬沒有追問長輩的意思。因著二人算是大難不死地回到大家身邊,這醫館裡頭免不了要忙活一陣。
蕭夫人把逃出生天的兩人安頓好,隨後開始仔細檢查二人是否有傷。興許是剛才表現地太過理所當然,檢查過程中她的表情一直十分懊惱,嘴裡唸叨著:“兒子,你出現的方式不對,一點沒讓我有那種失而復得興奮感。”
“娘,好歹我也是死裡逃生啊。”蕭遲瞬間失笑,伸手接過藥湯,目光轉到自家老爹身上意圖求救,可惜蕭雋書完全沒有幫他的意思,甚至眼裡還頗為責備。父子兩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其實根本沒轍,這個家他們兩都沒說話權,做主的自是那個不著調的蕭夫人。
這種相處方式與其說是奇妙,不如說是和諧,心澄在旁依舊羨慕著這一家子,看每個人的眼神都藏了幾分柔軟,轉眼見到蕭夫人走向自己,便笑著擺了擺手,說:“夫人,我沒事。”
“哦。”蕭夫人把著人的肩沒放,煞有其事道:“郡主你別怕,關鍵地方我不驗,給我瞧瞧有沒外傷就行。”
“夫人……”心澄似乎又不知該如何回話。尷尬是沒辦法的,誰讓她所言之意總是頗為曖昧,說是調侃又像是那麼回事,較真了還唯恐人說自己多想。
不過一來二去到讓原本有點緊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蕭雋書幫著打了會兒下手,發現二人都無大礙,便在蕭夫人忙活的間隙拎著蕭遲出了房門。彼時樓巧兒和林淼也在外廳裡頭待著,見父子兩出來,便迎上前道:“蕭公子和心澄都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