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怎麼捨得,怎麼捨得。。。。。。佑澄在病房上還沒睜開眼睛,我的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她那麼善良,他不捨得的。。。。。。”
一手扶住牆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程斯傲的唇邊仍有破碎的笑容:“說過要在原地等她的,明明已經下決心要等她回來的,可是,我卻覺得只這麼靜靜地再等下去的話,我會受不了。。。。。。”
他緩緩地抬起眼簾,以往充滿著神采的眸子此刻卻被無助所覆蓋。
“莫黛姐,你是不是很想笑我?我是不是很丟人,很沒用?”
“一點也不。”
她的聲音溫暖,語氣肯定:“寶藍曾經告訴過我,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珍貴的事情,要懂得珍惜這種心情。。。。。。斯傲,你很喜歡寶藍呢,每個人只要有了在意的東西,就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取,去珍惜,比如夢想,比如未來,比如喜歡的人。”
程斯傲怔怔地聽著,呼吸輕微地顫抖著。
“所以,寶藍她也是人啊,她肯定有自己想要守護和珍惜的人,她一定會回來的。”
莫黛的聲音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暖暖地熨上程斯傲的心:“你也好,佑澄也好,寶藍所愛的一切,都在這裡。”
都在這裡呢。
她的心,她所在意的一切,她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的。。。。。。
苦澀的笑容終於延伸出了釋然的曲線,程斯傲深深地呼吸著,用力點了點頭。
又是一天過去了。
方佑澄住院的第二個早晨,緋學高中又來了一批同學,帶著鮮花和水果來探望他,其中不乏一些將眼睛哭得腫腫的小學妹,有一個還帶來了自己花了一整晚上折成的紙鶴,滿滿地裝了一大個玻璃瓶子。
其實方佑澄並沒有生什麼大病,只是受了涼,又加上幾天幾夜滴水未進,體質嚴重虛弱,精神也始終萎靡不振,總是處在一種昏睡的狀態當中,固執地不肯醒過來。
也許,現實真的太殘忍,殘忍到他寧願長睡不醒,也不願去面對。
不過,又有誰能夠承受兩次失去呢?一天又一天,同學們來了一批又一批,甚至連班主任都專門抽空來過一次。
花瓶裡的花換了又換,床頭小桌上水果越來越多。
病床旁邊放著裝著千紙鶴、幸運星的玻璃瓶子,還有用彩紙折成的風鈴,全部都包含著要他早日醒來的祈願。
當五月的最後一天悄悄地過去,校園中櫻花樹日漸稀少的花瓣再也飄不成一場粉雪,在病床上睡了半個月的少年,終於第一次清醒地睜開了眼睛。
“佑,佑澄學長!”
一個守在床邊的小學妹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面前的方佑澄確實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朝著自己看來。
也許是因為剛剛轉醒,少年的雙眼彷彿蒙著一層霧氣,目光似遠似近,彷彿是一個新生兒降臨人間時的表情。
“你、你醒了?”
小學妹激動得險些語無倫次:“要。。。。。。叫。。。。。。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聽到病房內的動靜,原本幾個站在門外說話聊天的同學也紛紛走進了病房內,驚喜地發現方佑澄真的醒了。
在匆匆地叫來醫生做了基本檢查之後,醫生微笑著宣佈,方佑澄的燒已經完全退了,各種炎症也均已消失,只是因為長期沒有正常進餐,身體還是比較虛弱,建議在醫院繼續多住幾天。
“要是你再不醒過來的話,就要變成植物人了。”小螢拍著胸口,開玩笑地吐了吐舌頭。
“別觸人家黴頭。”
文藝委員朝著她的後腦輕拍了一掌,笑嗔到,隨即又轉向方佑澄:“你想不想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