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白輕嗤:「她可以走回去。」
陸斯珩不氣反笑:「小白。」
梁裕白:「滾。」
「相思就交給你了,」陸斯珩語氣溫潤,彷彿篤定他會送陸相思回家,「對了,我給她買的畢業禮物在後備箱,你別忘了給她。」
梁裕白冷著臉:「我答應你了?」
「就這麼說定了。」
「……」
電話戛然而止。
梁裕白靠在牆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點燃,猩紅的火苗在他的之間明暗起伏。走廊盡頭光線褪淡,他的臉浸在深不可測的暗夜裡。
他的眼睛狹長,很淺的一層雙眼皮,眼尾微往上揚,即便笑著,都顯得薄情寡冷。他也已經記不清上次笑是什麼時候了。
煙霧繚繞,將他眼裡浮現出的笑意模糊了幾分。
我拒絕了。
但你仍舊把她推到我身邊來。
陸斯珩。
這怪不得我。
第4章 上癮 護花使者
梁裕白拉開包廂的門。
陸相思跪坐在榻榻米上,兩側碎發擋住視線。
像是在發呆。
直到聽到門合上時輕微的「咔噠」聲,她才仰頭看了過來。
包廂裡的燈光典雅柔和,他的眉眼天生自帶冷感,飽和度再高的光都無法斂去神情裡的薄涼冷漠。身材高瘦挺拔,輕而易舉地就將包廂裡的日式燈籠遮住。
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陸相思就能感覺到他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或者說。
他並不喜歡與人相處。
他不喜歡被人叫「哥哥」。
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也一樣。
無意識想起昨天下車後。
她像是逃似的從梁裕白的車上下來,從雨後初霽的室外鑽入樓道里,潮氣見縫插針般地鑽進裸露在外的面板。
有股涼意。
讓她忍不住想起梁裕白。
陸相思猶豫幾秒,主動提及:「那個哥哥看上去,好像脾氣不太好。」
陸斯珩:「什麼叫看上去?」
陸相思不解。
「他脾氣確實很不好,」陸斯珩揉揉她的頭髮,伸手把樓道里的窗推開,「他就比你大一歲,你也可以叫他名字。」
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陸相思往外看。
單元樓排列緊密,將天邊的昏蒙霞光遮蔽大半,沿路兩側樹葉濃鬱,樹葉隨風搖曳,發出簌簌聲響。
黑色越野在窄巷口停住。
駕駛座那側車窗降下。
明暗交織的光線下。
男人的膚色近乎病態的白,側臉輪廓清晰,單手抵著車窗。他低頭點菸,猩紅火苗燃起,有煙霧彌散。
不是很遠的距離。
陸相思看清他此時的神情。
點漆的眼瞳像是一汪化不開的深淵,被煙霧遮擋,更顯幽冷。
看久了會有種窒息的壓抑。
陸相思稍顯狼狽地收回視線。
叫他名字嗎?
她想。
她是不敢的。
還是算了吧。
反正只是哥哥的朋友。
反正以後應該也不會見面。
可沒想到今天又和他見面了。
而且他們還一起吃飯。
甚至陸斯珩都不在。
只他們兩個人。
陸相思寬慰自己,不過是吃一頓飯而已,吃完這頓飯她隨便找個藉口自行離開,不用他送自己回家。
他應該也不願意送她回家。
「菜點好了?」
梁裕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