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屬於四宗,也有小部分出自一些小門派,以及零星散修……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罪名……謀反。
謀反,在任意一個國家,都是最嚴重的刑罰……殺無赦!
這堵斷罪牆,似乎是一尊天下最兇殘的劊子手,它渾身掛滿血淋淋的骷髏,它張牙舞爪,冷漠的俯視著群雄,獠牙直衝遙遠的四宗位置……
“趙國……皇室……只要你想殺的人,可以隨意安插一個謀反罪名……這個罪名,無可辯解,這個罪名,莫須有!”
往日,斷罪牆下,時時盤踞著不少鎏金錦服的護龍營成員。他們瞳孔興奮,將手上人頭,掛到斷罪牆之上……這樣,便能得到趙國皇室的獎賞……雖然,這些頭顱,或許是他們一起修煉的師兄弟,或者是其他三宗的弟子,又或者是哪個倒黴的散修。
今日,斷罪牆下,空無一人。陰森森的寒風,夾雜著腥臭的濃郁血腥,彷彿在悲鳴著冤魂的不甘。
突然,從大地盡頭,緩緩浮現出一名少年輪廓,他朝著城牆,平靜的行走著。
他腳下步伐不急不緩,保持著恆定的勻速……他抬頭遙望著斷罪牆,面無表情,口中似乎在呢喃……他披頭散髮,俊朗的面容,被鮮血染花,一身渾身華貴的鎏金錦服,破破爛爛……他的手中,拎著三顆人頭,隨風晃盪,那隨意的模樣,似乎是提著三瓶醬油。
……噠……噠……噠……
不緊不慢的步伐,像是敲打在人心最深處的破鼓……那麼陰森,那麼恐怖!
距離少年足足三丈之外,密密麻麻,足有幾百人的隊伍,沉默跟隨著……他們望著少年的瞳孔,只有恐懼,只有敬畏,只有卑微的臣服……這麼多人,步伐不敢快一步,更不敢慢一步……他們的呼吸,出奇的保持著一致,恐慌著,壓抑著……似乎連天,都跟著暗淡下來。
噠!
斷罪牆下,少年終於停下腳步……刷……在他三丈之外,所有少年也都齊齊停下腳步,小心翼翼的站立在原地。他們所有人的頭顱,都是微微下垂,好像沒有資格與少年平視。
“你們三人已經叛宗,加入護龍營,並沒有謀反,按律法,不該墮入斷罪牆……但我偏要說你們謀反……又有誰敢替你們辯解?敢替你們伸冤……呵呵……就像魔羚宗弟子,被謀反罪名斬殺,哪裡有人會聽他們半句辯解!”
仰視蒼天,少年在譏笑著……他像是在笑蒼天,又像是在笑眾生,更像是在笑……自己!
唰!
瞬息之間,三顆頭顱沖天而起,直接被淹沒在滾滾人頭之中……幾天之後,他們的臉頰會腐爛,幾個月後,他們的面板,會風化消散,再也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哪怕他們曾經是三宗很耀眼的天驕,哪怕他們是護龍營曾經的……統領!
轟!
少年轉身,長髮飛揚,漠視著身後所有護龍營成員。
一聲巨響,似乎大地震動……幾百人竟然齊刷刷跪下!
“參見統帥!”
一聲大吼,穿透雲霄,那滾滾聲浪,形成無數古怪的冰刃,沖天而起,似乎連斷罪牆幾百年堆積起來的怨毒,都無法阻擋。
狂風亂舞,吳言時長髮飛揚,就這樣矗立在原地,不言不語……在他身前,是所有下跪的護龍營成員……以四宗看來,他們清一色叛徒。
……
虛空天幕中,無數老者虛空矗立……他們之中,清一色全部築基,甚至有不少築基中期的強者存在……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到了吳言時身上。
“回想當初,這個魔羚宗叛逆,被活捉迴護龍營,區區凝氣十層,螻蟻不如……數月過去,竟然成長到如此恐怖的程度……同時挑戰三名統領,並且同時斬殺三人,終成為護龍營唯一的統帥……簡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