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豈非怪異?
“別叫醒公主,這一睡大抵會睡上三日之久,房門外不許離人。此外,去一趟佛堂告訴太妃娘娘,這段時日煩勞她照顧小公主。”也不多交代,慕風華沉著臉走出去。
這容色,宛若昔日在東輯事的模樣,沉冷無溫,只一眼便讓人寒徹骨髓,退避三舍。
依舊是一襲青衣,慕風華乘著公主的轎輦去了宮門口。
百官皆在,人頭攢動。風陰一襲黃袍加身,那張與軒轅墨一模一樣的容臉,唯獨少了軒轅墨慣有的從容淡定。
緩步走下馬車,慕風華冷眸銳利掃過眾人,眉目微垂。
彼時身為司樂監掌事,誰敢在他面前多說半個字。
如今也是,即便做了駙馬爺,威勢卻不減當年。
慕風華經過百官面前之時,百官緘口不語,一個個都不敢正眼瞧他。青衣逶迤,容色似笑非笑,晨光中有著冷冽的寒氣,如同刀子正一點點的劃開眾人的脊背。
“皇上?”慕風華淺淺行禮,他慣來恣意,除了慕青,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公主呢?”風陰一怔。
慕風華伸手,“不必宣讀聖旨了,啟程吧。”
風陰愣住,卻見慕風華嘴角微揚,眼底的光如刃鋒利。
太監戰戰兢兢的將聖旨放置慕風華手上,百官跪了一地。
“皇上有旨,使團出使戎族,我這廂就不勞各位相送。”說這話的時候,慕風華傲然冷立,那張絕世的容臉,凝結著千年不化的霜雪。
一步一頓走上馬車,慕風華冷笑兩聲,“啟程!”
簾子落下,不行禮不多話,視一切為無物,這便是慕風華一貫的行為作風。
遠遠的,風陰卻凝了眉,心知肚明。
慕風華看似冰冷,實則……到底也捨不得離歌。也是慕風華,換做旁人,誰敢當著文武百官與皇帝的面,如此放肆無狀。
“皇上,是否去公主府看看?”身旁的小太監低低問。
風陰搖頭,“不必了,隨他吧!”
339。擒住夏侯舞夫婦
浩浩蕩蕩的使團開拔,金釉黑漆的奢華車輦駛出京城的時候,慕風華撩開車窗簾子,朝著公主府的方向定定的看了良久。斂了眸中月華,眼底的光漸漸暗淡下來。
離歌,你執意要去,便由我去。
到底這種事,也是一個男兒該有的擔當。什麼臣子,什麼道義,我都不管,唯獨放不下的便是你與雪兒。此生,我也唯有你們兩個親人。
從前他孑然一身,恣意妄為,想著生也一個人,死也一個人,又有什麼打緊。如今他才明白,所謂的牽掛便是骨肉相連。
不是不願讓你生死相伴,而是不忍。
戎族之行艱險萬分,結局如何誰又能知曉。
罷了罷了,既然你要去,那我便代你去。
在離歌的床邊,放著一隻紫金香爐,裡頭燃起迷惑心智的安息香。在離歌的身上要害處,皆以銀針刺穴,封鎖了她的奇經八脈。
沒有內功護體,這安息香能讓她沉睡數日。
大彥朝出使戎族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戎族的皇宮,慕風華帶著官牒和御賜金牌一路朝著戎族進發。
遠遠的,一男一女兩個乞丐蹲在天橋底下看一眼漸行漸遠的使團,凝了眉頭。
“你說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出使戎族,而且還是讓護國公主領團?”那女乞丐滿臉的泥濘,蓬頭垢面的扭頭看著不斷撥弄髮髻的男乞丐。
極不情願的抬頭,男乞丐耷拉著一張臉,“我還想問呢,好端端的非得做什麼乞丐,人家使團出使戎族,關我們什麼事?”
“乞丐多好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女乞丐撇撇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