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也差不多了。”
臨風揚眉,邊說著,起身走到了景年面前。
他在胸口處摸了摸,從懷間取出一個東西塞進景年手裡。
景年低頭,看到那是一個巴掌大的錦囊。
“開啟看看。”
臨風笑眯眯道。
景年照做,待看到裡面的物件,又怔住。
那是一塊銅鏡,而且像是從一個完整的鏡面中碎裂下來的,形狀相當不規則,有點像變了形的四角形,比自己的手掌小上一些。
“這是什麼?”
她打量著這物件,一臉詫異。
“你看。”
臨風笑著指了指鏡子。
景年這才低頭定睛一看,卻猛地發現鏡中照出的不是自己,竟是臨風的臉!——
“怎麼回事?!”
她大驚,險些將鏡子丟到地上。
“此乃雙生鏡——”
臨風手中不知何時也多出了一個大小差不多,同樣也像從什麼地方掰下來一塊的銅鏡,“你在鏡中看到的,是我照鏡子時的模樣,而我這兒看到的,才是你。”
景年強自定了定神,按臨風說的又細細打量了一遍手中的銅鏡。
“這是斷情宮的寶物,我們山下這一支脈世代相傳了百年,有了它,即便不在一處,不同地方的人也不難取得聯絡。”
景年哪想得到世上竟會有這種東西,只傻傻望著,茫然地發呆。
“我聽畢堯說,他給你的那瓶抑制火種的藥總共能維持一年?”
臨風站在原地又問。
景年回神,默默點頭。
“你出來這也有兩三個月了吧?”
“快三個月。”景年低聲道。
臨風掐指一算,“你先等著我訊息吧,這段時間我會盡量先把水靈珠和火靈珠的下落確定下來。”
他是認真在謀劃之後的事,景年聽的心裡一悶。
“留意著鏡子,我若尋你,鏡子會發出白光,小心別讓人發現了”,說著,臨風拍了拍衣角,頭上束髮的絲帶一晃,被甩到後面,“我先溜了,你那侍女估計也該醒了。”
景年望著他如鬼魅般閃出了門,只餘一室清冷,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她試圖把剛才他們的所有對話,牽涉到的所有事在腦子裡再過一遍,試了好幾次,卻都只有亂麻一樣的碎片凌亂閃過。
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景年撥出一口氣,一手扶著床欄,疲憊不堪地在床邊坐下。
她離開斷情山到現在,直到這一刻,所有的一切才彷彿真實起來。
她是誰,她的目的是什麼,終究是不能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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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走了有半炷香時辰後,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是古董鋪的夥計來請她下樓的。
阿喜也剛醒沒多久,睏倦地揉著眼睛,嘟囔著怎麼會這麼困。
景年在她沒醒時就細細觀察了她好一會兒,後來確定她真沒什麼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才算鬆了口氣。
臨風出現時,她是真的完全沒注意他對阿喜做了什麼,不過像他們這種身手極了得的江湖中人,想迷暈誰,定是有千萬種不著痕跡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