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翹起來,眼睛緊緊的鎖著我的目光,露出了一種可以稱之為滿意的笑意。我不得不承認與阿伽雷斯色魔般的舉止相比,這隻人魚的神態顯得非常矜持,可我知道那僅僅是表面上,因為我分明觀察到他的喉頭在上下吞嚥著,胸口因亢奮而劇烈的起伏,他的一隻蹼爪更輕輕的搭在了我的腰上,緩緩低下頭在我的胸膛上聞嗅。
Fuck!
我奮力掙扎著,可身體卻動彈不得。假如不是被捂住嘴巴,我一定爆發出了一聲怒罵。因為我忽然意識到我是一個怎樣的倒黴蛋——我的體質可能非常特殊,也許是我的氣味、我的體型,又或者也許是外貌的某些特徵,恰巧讓雄性人魚非常感興趣。
老天,我的基因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可此時沒有閒暇容我鑽研這個問題,在紅髮人魚已經將他的蹼爪探進我的衣服,並低頭湊到我頸部時聞嗅時,我猛地打了個寒噤,試圖撇開唯一能活動的脖子,腦子裡一個聲音炸開般的轟鳴,我愕然的意識到,我竟然在期冀阿伽雷斯回來救我,儘管落在他手裡和落在這條紅髮人魚手裡的結果並無二致,我依然強烈的在心中呼救———
假如我能夠發出聲音,我一定已經在大聲呼喚阿伽雷斯,可此時我除了喉頭裡溢位唔唔的悶哼,什麼也喊不出來,只能任自己如同一盤祭品一樣被託舉著,由這條紅髮人魚享用,眼睜睜的看著他撕開我的衣服卻無能為力,僅僅能攥緊拳頭,指甲陷進了掌心裡,好讓疼痛的刺激使我不至於立刻崩潰。
我發誓我做過任何噩夢都沒有比現在的情形更可怕,頸側的青筋快要從我的脖頸上爆開來,我梭巡著周圍的海面,眼睛發紅,此刻我多麼希望能看見一條黑色的魚尾劃開海面,立刻出現在這兒!
可是,沒有,海面上甚至連一道波浪也沒有出現。阿伽雷斯也許被那條魚怪吞入了腹中從而徹底消失了。撕開我上半身衣服的蹼爪已經在我的胸膛上撫摸起來,又探下去解開了我的褲子。
我痛苦的緊閉雙眼,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整個人陷入了絕望的泥沼之中。可突然之間我聽到了一陣破浪而來的水聲,攜帶著一股凜冽的寒風,睜開眼的瞬間,我便看見一道碩長的黑影自海面中猝然騰起,一隻蹼爪閃電般的將伏在我身上的紅髮人魚掀得足足翻出了十幾米,化作一道弧線栽進了海中!
託著我的雌性人魚剎那間發出了海豚似的尖鳴,幾乎是瞬間便一鬨而散,逃得無影無蹤。我跌回海里時還未反應過來,驚魂未定的仰視著上方阿伽雷斯,月光被他的身影遮擋著,使我僅僅能看清他暗銀色的長髮垂至海面,像金屬製的刀鞘,光線沿著邊緣一路削下去,與黑色刀鋒似的魚尾渾然一體,凌厲的深深扎進海里,像一把橫亙在海面與月輪的銳器。然而,他在劇烈的喘息著,似乎處在極度的憤怒之中,周身散發著陰霾一樣濃烈的戾氣,與此同時,我更嗅到了一股極重的血腥味。
阿伽雷斯受傷了,而且不輕。在與那條巨大魚怪的搏鬥中,他一定佔不了多少優勢。
我發誓我不是在擔心他,可生物學家的職業習慣使我眯起眼睛,下意識的分辨著這隻猛獸的傷勢。而彷彿是感知到了我的想法一樣,阿伽雷斯俯下了身軀,他溼淋淋的長髮上的水珠流洩而下,使我的視線更加模糊。斑駁的陰影裡我感到阿伽雷斯的下巴挨近了我的額頭,他的蹼爪探上我的後頸,將我的頭抵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
“嘿,哥們,你傷著哪兒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使我忍不住我低聲問道。回應我的是一陣從胸腔傳至耳膜的低鳴,可是我還未來得及辨清阿伽雷斯說了什麼,便聽見不遠處響起了一聲我從未聽過的高亢嘶鳴。
阿伽雷斯警惕的抬起頭來,咧開嘴發出了一聲同樣的鳴叫,只是他的聲音更加沉重,聽上去就像是放大了數倍重音提琴拉絃聲,聽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