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阿伽雷斯的聲音暗啞下去,他半翕著眼皮,眼瞼下陰沉沉的,“那些船隻跟我一起下沉時爆炸了,我的子民全部卡在了通道中的時空漩渦裡,我花了整整一年才從裡面掙脫出來。”
“什麼時空漩渦”“它就是就是那次摧毀亞特蘭蒂斯的災難。它作為一種記憶磁場殘留在了通道里,形成了一個蟲洞,能把透過它的所有東西吸進去,所以我們稱它為漩渦。我必須想方設法去那個源點,找到當時那個摧毀亞特蘭蒂斯的東西,藉由它的能量開啟通道回到當時的時間,才能解救他們,那些幼種是我們族群最後的血脈。”
他沉吟著。
我大吃一驚,立馬聯想到了拉法尓和達文希他們,這樣說來也許他們還活著,也卡在了那個所謂的時空漩渦裡?我有點不可置信的思考著這句包含著大量資訊的話,“那個東西”?不就是指那顆結束二戰的原子彈嗎?
“你是說,你要回到二戰前的日本廣島去?更準確的說,你要到當年那顆原子彈所投下的那片海域裡去?你要找到那顆原子彈的殘骸?”
“原子彈…”他低聲重複著這個詞,似乎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它,“是的,我必須找到它,否則那些幼種陷在漩渦裡,由於裡面散發出來的暗物質的影響,可能會產生某種可怕的變化,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我不能允許我的族群在這個世紀滅亡,不論付出任何代價。”
他垂目望著水裡的倒影,眉眼染上了如刀刃般的鋒利之色,使他本來就蒼白的如同寒霜似的面孔顯得分外冷酷,讓我甚至都感到幾分陌生,這讓我隱隱感覺到他好像決意要單獨赴險的意味,儘管不知道是不是我多餘的擔心,但我立刻有些不安起來:“我陪你去,阿伽雷斯。”我盯著他的眼睛,“我可以幫到你。幾年前我去過廣島,也在那潛過水,我知道原子彈殘骸所在的地點,雖然沒有接近那兒,但我記得它在電子導航儀上的經緯度座標。”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勉強笑了笑,可腦海裡浮現出的幾幕畫面令我頭皮發麻。我發誓,其實那片海域是我決不願意去第二次的地方,當時為了完成一份關於核輻射造成的蜘蛛蟹變異的科研報告,我和我的一個日本同學經歷了畢生最可怕的一次快艇之旅,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些蟹腳長達兩米,鉗子足以鉗斷一個人的脖子的可怕玩意兒。假如不是我的潛水技術還算不賴,恐怕就要葬身在那個地方了,而我的同學更差點失去了一隻腿。
就在我陷在那些駭人記憶之中的時候,阿伽雷斯放在我臉頰上的一隻手將我冷不丁嚇了一跳,他的眼神像低氣壓般讓我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如扼在喉:“你在這兒等我。前往漩渦,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因為我必須暫時保持人類的形態來隱蔽自己。德薩羅,除了未知的危險以外,還有已知的。我昨天晚上看見了那個之前一直糾纏你的人,他還沒有死,而且是交易的負責人。”
萊茵?
頃刻間,我感覺背脊上彷彿爬上了一隻冰冷噁心的毒蛇,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這並沒有阻止我立刻發出抗議,我一把抓住阿伽雷斯的手腕,斬釘截鐵的說:“不,絕不,你休想丟下我單獨行動!你是覺得我不夠強悍是嗎,阿伽雷斯?”
“你跟新生的幼種沒什麼兩樣。”
“不一樣,我有你,首領的血統!”我捏得更緊了些,站直了,微微揚起頭,鼻尖抵著他的下唇,“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變強,而這你不在的這兩年,我也能夠很好保護自己。”我盯著他的雙眼,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強調道,“嘿,夥計,你把我當什麼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小男孩嗎?見鬼,太搞笑了。我告訴你,我要跟你並肩作戰,誰也沒法攔著我,你也不行。”
他一手捧住我的後腦勺收緊了,眼睛裡宛如醞釀著一場暴風雨的滾滾烏雲,讓我不禁有些害怕,擔心他幹出什麼事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