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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每一年汪雲鋒都會想盡法子去夏家尋她,就算偶爾見了面,她偏生一個淚眼一句委屈的話都沒有,對孩子的事情更是隱瞞得滴水不漏。她肆意妄為的享受著汪雲鋒的痛苦,隔岸觀火他的自我折磨,哪怕今年他追尋而來,她更多的時候是豎起自己堅強的戰壘,將他的一切都阻攔在高牆之外。

表面上越是堅強,內裡越是脆弱。她怕自己禁不住他的甜言蜜語,受不住他的溫柔脈脈,又期待著重遇之後他給予的一切關注。

若說她短短的二十多年,前面二十年是她給予他的痛苦,後面七年才是他施加給她的愛恨。

誰對誰錯已經無法評說。

他可以責備她的冷血,質問她的隱瞞,將她的堡壘毫不猶豫的敲得粉碎。問她知不知曉他這些年獨自一人是如何過活的,問她能不能體會孤身一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孤寂,問她有沒有想過面對朝堂明刀暗箭之時,他內心深處的恐懼與彷徨……甚至於,他還可以責問她:如果他死在了權鬥之中,她會不會讓夏竕認祖歸宗?會不會,以未亡人的身份為他上一炷香!

這個狡猾的人,明明可以用御史的利齒咬碎她的一切,用雷霆手段步步緊逼,讓她退讓。偏生,他不。他的鋒利在她的面前全部收斂,只留下溫柔和包容,一如少年時吸引她的溫潤,一點點引誘著她入甕,讓她自然而然的放棄抵抗,讓她自己發現他的好,發現他的真心。

讓她覺得虧欠,想要償還。

汪雲鋒忍不住擁住她,笑道:“這叫以退為進。”

夏令寐埋頭哼了哼,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間,心底滿滿漲漲,說不出的感動。

兩人這邊蜜裡調油,跑出去門的夏竕沒有找到莊生,九方羲也不見了身影,氣呼呼的找了些莊裡的食客們比劃了幾場。這裡的人知道他是前武林盟主韓一釩的遠親,自然不敢輕易得罪他,說是比武,指點他武學的倒是蠻多。

過了一個時辰,他就渾身汗臭的跑了回來。原本以為汪雲鋒該走了,就算沒走也不好再住在他孃親的院子吧!急急忙忙的跑回來,正巧看到螢石喊人準備熱水沐浴,而汪雲鋒老神在在的拿著紙筆在窗前書桌上寫著什麼。

他衝了進去,大聲質問:“你怎麼還不走。”

汪雲鋒頭也不抬:“你們母子在此,我為何要走。”

夏竕大叫:“這是我們的房間。”

汪雲鋒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都六歲了,哪裡還能與父母同房。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廂房,就在隔壁,有事再過來。”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沒事小娃娃就閃一邊去。

夏竕嘴皮子說不過他,又怕夏令寐生氣,鼓著腮幫子看人準備好了沐浴的用品,二話不說,穿著衣服就翻過了屏風,噗通的跳入浴桶裡:“我就住在這裡,沒有人可以趕我走。”

汪雲鋒剛剛寫完一封信,仔細檢視之後封好了交給卷書之後,這才抽空看了看浴桶裡面的小孩子:“你這是洗身子還是洗衣服?把衣裳脫了,擔心著涼。”

夏竕鐵了心的跟他做對,踮起屁股對對方搖晃了兩下:“我就不脫,你管不著我。”說著,還使勁的拍打著水,淋得地面上溼漉漉的一大片。

汪雲鋒拿起一塊墨硯走到浴桶邊上,道:“不脫的話,我就把它丟進去,讓你洗個墨水澡。”

夏竕怒不可遏:“你敢!”

汪雲鋒有什麼不敢的,抬手就將墨硯往浴桶裡面拋去,嚇得夏竕手忙腳亂就要去接住。突地,憑空冒出一條長鞭,捲起墨硯甩出好遠。

夏令寐叉腰瞪著這對父子:“你們在幹什麼?”

汪雲鋒笑了笑,狀是關切的瞄了夏竕一眼:“我正準備幫竕兒沐浴,墨硯放在袖子裡沒注意,差點毀了剛剛燒好的浴湯。”轉頭對夏令寐道,“你出去的時候正好關門,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