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的。”王儉躬身應是。他很清楚沈大人的意圖,並且頗有些摩拳擦掌的興奮。一想到以後可以時時刻刻的窺視當朝左相的一舉一動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也不知道這種興奮是不是玩情報的人的通病。
“大人,另外還有一事,就是月影樓相關的脈絡如今已經摸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可以收束一下了?”
例行完公事,王儉連忙趁著自己沒有被趕出去之前把順道帶過來的一件積壓多時的事情問了出來。
月影樓作為靖舊朝灰黑角落裡曾經風光無限的組織,如今早就日落西山了。因為在皇室大考裡選錯的邊,並且狠狠的陰了一把當時還是七皇子的皇帝,後面下場就只能是在靖舊朝的地界上消聲滅跡。
不過藏起來並不能消解掉月影樓曾經做過的那些事,賬面上可是一筆一筆的記得清楚。
這方面黑旗營也一直在查。
當然,王儉是不清楚那些關於月影樓的精確情報沈大人是從哪裡弄來的,他只是按照沈大人的要求,根據那些情報將一個個龜縮藏匿在靖舊朝村村寨寨或者市井弄堂裡的關鍵人物鎖住釘死,並且不留痕跡的摸排這些藏起身份的月影樓的人周圍存在的人際關係網。
要求是任何一點關係和可疑人員都不能遺漏,能挖多深就挖多深,不論涉及到誰涉及到哪一個衙門都不需要有顧忌。
因為目標數量很大,前後兩次情報過來已經不下百人了,而且後續摸排的差事也很繁瑣,所以花了不少時間。不過如今黑水這邊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所有要求,可以交差了。這份差事一完,王儉也能抽調出不少力氣去應對別的地方。
“我看看。”
一邊說,沈浩一邊接過王儉遞過來的厚厚的一本名冊。每一頁就是一個人的名字開頭,附錄了這個人在月影樓裡的身份,以及如今藏匿在靖舊朝中的偽裝,還有其周圍存在可疑的關係網。
沈浩沒有翻很快,而是一頁一頁的仔細往後看。他在這裡面看到了許多他還有印象的人。比如那個號稱“獸星”的李星河,還有那個曾經把皇帝當傻子耍的琴師音修,縛姬。這些人都沒有來得及撤回到枉死城,或者是根本撤不走,如今卻都如一隻只在蚊帳裡的蚊子,自以為自己很隱蔽,可有人的眼睛已經盯上他們了,等著的就是將它們拍成爛泥的巴掌。
總體來說這一本名冊做得很紮實。但沈浩也主意到了其中一點,那就是那名之前被月影樓裡冠名為“獸星”的十二星之一李星河,其隱匿的身份是獵戶,並且是名冊裡唯一一個被特意標註出來為“行蹤不定”的人。
“這個李星河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這個李星河御獸之術造詣極高,就算是山野裡的普通鳥獸也可御使,置身在山野林間幾乎等於有無數耳目感應,盯梢的人根本無法靠近他。目前只能根據其定期下山採買時可以遠遠的摟兩眼,其餘的時候只能大致判斷其所在的方位,而無法跟進左右。”
御獸之術。這手段沈浩只是聽說過,但卻從未親眼見過,是一門比音修都冷門的修行路數。
聽到王儉頗為無奈的一番解釋,沈浩也只能點了點頭並未開口斥責。因為實際情況也的確如王儉所說,在野外,當山野裡的飛鳥走獸都成了人家的耳目的時候,那跟蹤盯梢也就無從談起了。
除了李星河之外,其餘的人倒是摸排得很清楚。
“收網的話需要多少人手?你們黑水有方略沒有?”沈浩放下手裡的名冊。一個李星河不會影響大局。他也同意收網,但細節方面得走在前面,一切都考慮好了之後再動手,務必一擊即中。而且這件事也要只會皇帝一聲。畢竟月影樓的那麼多人頭可是獻給皇帝最好的禮物,一定會讓皇帝滿意。
王儉自然是有備而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