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六個女子將大船接去如何處置便不細說。
那苦竹庵外面看著乃是一片宅院,實則半宅半洞,身後還有一條洞穴直通大雄嶺山腹靈脈。進了大門之後,只見一座高聳巍峨的大殿立在山邊,面東背西,平開七門。圓柱大門全用硃砂紅漆粉刷,一尺高地門檻更見規矩井然。再往殿內望去,前邊還是磚木結構,到了裡頭就成了青皮岩石,石柱也是一體開鑿。更難得而這風格迥異的兩邊合在一塊竟沒有突兀之感。大殿正中並無座椅也無神像,只擺了一張紫檀木的香案,上放一尊青銅古鼎,燃起三柱高香。左右兩隻四角柳紋花瓶架子,上面擺兩隻青花琉璃美人瓶,內插三根碧綠的孔雀翎。香爐背後山牆掛了一幅水墨牡丹迎春圖,畫工精湛,揮灑寫意,款下提大顛上人字樣。
大殿左右分別擺放黃綾子包裹的蒲團,左邊首位上盤坐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衣道姑。觀其慈眉善目,五官精緻,肌膚如玉,姿容淡雅,唯獨眉宇之間微現執著之色,想必就是此間主人大顛上人鄭顛仙。對面客位上盤坐一個美麗的緇衣尼姑,便是前日險些動起手來的玉清大師。在二人下面還立著四人,那模樣俊美,氣度從容的正是追雲叟白谷逸的大弟子嶽雯,其下白衣如雪臉色冷淡地是白俠孫南,還有長沙曾見過地戴衡玉、戴湘英兄妹。
見眾人進來鄭顛仙面色平淡。吩咐落座,又聽辛青簡要將一路經過敘述一遍。徐清乃是峨眉弟子,雖然跟孫南不相熟,也上前喚一聲師兄坐在了下手位置。孫南微微點了點頭,不禁多看了他幾眼,卻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待片刻後大顛上人道:“此番有勞眾位小友遠道籌集蛛糧,此乃關係取寶重中之重。今日蛛糧一到,元江寶船出水在即。除我正道仙俠之外。在旁窺視的魔門宵小不計其數。如今前輩群俠各要事職難以照顧周全,恐怕有人為破壞取寶來禍害蛛糧,我等還需小心護著才是。”
一旁的玉清大師又接道:“尤其最近妖屍谷辰聯絡了廬山神魔洞的白骨神君,二人同惡相濟又召集遼東二鬼,燕山四魔等一眾邪魔外道,正欲圖謀不軌。那白骨神君乃是與妖屍同樣兇惡之人,修為更不在其下,若萬一遇上一定小心應付。尤其如今還有不少貪心之人,雖然沒附在二妖羽翼之下,也妄圖窺竊金船寶物。一旦來襲恐怕聲勢不小。我等還需小心佈置。”
大顛上人又道:“今夜月食正是吊起金船地最好機會,還需眾位道友精誠合作。一旦金船出水,內藏廣成子遺寶何止百件,屆時人人有份必無虧欠。”之後大顛上人又安排眾人各有去處,唯獨徐清到來乃是意料之外。先前並無佈置就跟白俠孫南一同。又談了一些細節。大顛上人就帶著幾個弟子同去檢視蛛糧,一眾後輩也各自聽命準備。徐清正要跟孫南同去,卻被玉清大師叫住說話,殿中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玉清大師將徐清讓到對面,似笑非笑地打量半天,不禁嘆道:“沒想到才三日沒見,似乎你修為又有精進了許多。真是難能可貴啊!”
徐清微笑道:“玉清師姐過獎了!託您洪福,前日分手之後,小弟又遇上一番機緣,斬了東方魔教的黑煞天尊蔡德。替天行道,非但平白得了好些功德,更引出了小心劫。幸虧還算道心堅韌,有驚無險安然度過。苦心修煉多年。如今也算取得一點成績。大約能與大師兄比肩。”復又朝玉清大師一抱拳:“其實還得謝謝師姐,若非二位師姐中途相邀。只怕我還遇不上蔡德。人力有窮竭,天道自無限,冥冥之中全有定數啊!”
玉清大師微笑道:“其實你與我說這些含沙射影之言都沒用。我修道數百年,先從旁門道家,後入佛門禪宗。所求者無非一個飛昇的機會,至於其他諸般卻不大關心地。師尊智慧如海,所作所為自然有她的理由。你乃是個後生小輩,有些事未必看的通透,至於前翻所提之事日後依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