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他的額頭。
“幹什麼?”他翻著眼珠莫名其妙地看她小小的巴掌。
“哦,沒事。”她縮回手。他們真的在從家趕往S市的飛機上,酒吧真的出事了。
翅膀坐直身子,問空姐要了條小毛毯給她蓋上。“我讓你跟來就是怕你在家看不著了瞎尋思,你還是跟這兒胡思亂想。一會兒下了飛機直接買機票回來吧,我不領你了。”無情的話,卻被他用哄小孩睡覺的語氣說出來。
時蕾聽得眼圈一紅。“我不用你領。”
“我不是在你眼前好端端坐著嗎?你說你惦記啥?惦記小大夫嗎?那你自己去吧,我跟這兒就下機了。”他當真喊,“師父,踩一腳,我要下去。”
四周一陣竊笑,時蕾猛地拉高毛毯矇住了臉。
“擋也沒用了,”翅膀笑著拉下毯子,“他們剛才都記住你什麼樣了,肯定在想,這麼漂亮小姑娘原來是精神病院大夫啊。”
時蕾沒耐心地瞪他:“你別逗我,我可笑不出來。”話剛落就笑出了聲。
“對,你就這麼笑。”翅膀託著臉蛋很可愛地看她,“我現在已經夠鬧心了,不需要一個比我更鬧心的人在身邊繃著臉提醒我有多鬧心,你笑就好了。”他的眼波變得迷迷離離,“我看著你笑,能戰勝一切困難,只要給你給我笑容,我的女神。”
“我想給你個大嘴巴子。”什麼時候了,他還跟這兒調情呢。
“給你打。”他送上側臉,時蕾啪地拍上去,好疼!他捂著臉頰哀怨地看著她,“還真打……”他以為她看他可憐會給個吻的。
好像勁兒用大了點兒,時蕾拉開他的手替他揉臉。“到了S市我們要幹什麼?”
“是‘我’,”他啄下她的唇,“你回酒吧睡覺。”
她的手從他臉上滑下來,低聲說:“我自己不敢睡。”
斜眼看勾住他脖子的手臂,這丫頭跟誰學的?“你怕啥?”
“鬼。”
翅膀咬牙。“以前看碟就屬你能挑鬼片!”
她把玩著他頸後的衣領。
“鬼來了你就給他一嘴巴子,”他按住她不安份的手細心教導,“下次他見你得繞道走。”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抽回了手。“飛石能被封嗎?”
“不好說。”他不想哄她,哄到後來卻失望,乾脆把最壞的結果說給她聽,“辦好了可能就罰款,重一點調銷執照,再嚴重的話,可能會進去,判刑,槍斃。”
時蕾睜大眼。“憑什麼?!又沒犯法!”
頗有他的無賴之風,翅膀賞識地看著她。
她在他戲謔的眼神下冷靜。“你可不能死,你爸就你一個兒子,指你送終呢。”
“我不會讓人封了飛石的,必要時求老爺子找人解決都行。”他笑著靠進自己的座位裡,眯起眼睛說,“總之飛石是我的,誰也不能動它,也別想把它弄壞。”說完扭頭看她,“覺沒覺得有股霸氣?”
“你冒虎氣吧!”她潑他冷水,“老爺子知道這件事還不得廢了你。”
“你講話的,他就我這一個兒子。”他說得胸有成足,恢復之前的姿勢假寐。
他是認真的。時蕾知道,為了飛石,他真的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這個愛玩愛耍的傢伙所有假期和課餘時間都泡在飛石,想方設法增加客源,請DJ,找歌手,為了幾毛錢跟供酒商爭一下午……有一次在吧檯聊天,他看著人頭攢動的大廳說:“我現在知道長髮哥為什麼捨不得賣飛石了,現在讓我賣我也捨不得了。這麼好的買賣哪找去?”其實S市比這火的酒吧多了去了,不過只有飛石,是因為他的經營才變得這麼火。長髮哥那過時的裝修,發黴的酒架,到了他手裡都是生錢工具,這種賺錢的過程,實錢兒反倒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