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作此生日,卻也不知來年如何,何等難測,軒休提以後罷。”
素軒聽了,一雙眸子流波轉盼,點頭笑道:“很是,竟是我說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且自罰一杯。”
素卿忙按住他的手,朗聲說:“不要你自罰,我既是壽星,自當先幹三杯才是。”說完,仰頭便連幹三杯。
放下酒杯,又自顧滿上,方深深的看著素軒,媚如秋月,嬌若春花。自舉起杯子,笑道:“軒特意給我做生日,自然是心裡有我。素卿受寵若驚,心內著實歡喜。且敬軒一杯。先乾為敬!”
說完,又吃了一杯。素軒只笑笑,也自飲了。
素卿再次斟滿酒杯舉起,口中嬌聲笑道:“自我來了,承蒙軒的多番照料,藉此酒全做感謝罷。”
不待對方開口,已然仰頭飲盡。
素卿尋出各種緣由,連吃了幾杯,不覺有些腮紅耳熱,一張芙蓉玉面微微泛紅,如同剛搽了胭脂一般,美豔無倫。
只見她忽然嘻嘻一笑,嬌聲道:“既然是我的生辰,軒可備下禮物了?”
素軒只看著她,眼神如春光融融,笑道:“卻只備下了這桂花冰露,與卿同飲。若卿兒喜歡,明日再給卿兒送些釵環首飾罷。”
素卿像是聽了笑話,只一隻皓膚如玉的素手指著他嘻嘻笑,好半天才說出話來:“軒竟然如此之俗了,倒叫卿兒不知道說什麼好。”
素軒知她有幾分醉了,便隨手拿過她手中的杯子,自己飲了,才眯眼笑道:“哦?那送卿些什麼禮物,方不俗呢?”
素卿索性把桌上酒壺抱起來,喝了半盞,支著頭冥思苦想了半日,忽然抬頭,秋波流轉,露出左頰上淺淺一個梨渦。霍然甜笑道:“你只親親我,便是禮物了。”
素軒只笑而不答。素卿越發來了興致,將酒壺一拋,索性欺身上前,隔著桌子撫摸素軒的臉。
她笑容雖然溫柔甜美,但語氣中卻充滿輕蔑譏嘲之意;千嬌百媚的喃喃道:“軒不願意麼?是不敢動你精心準備的禮物,還是不屑碰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素軒不動生色的避開她的手,柔聲笑道:“卿兒醉了。”
素卿笑著笑著,瞬間頹然垂下了手,身上再無半分力氣,緩緩趴在桌上,悽婉的笑道:“卿兒是醉了,醉了太久了……軒卻永遠都這麼清醒,難怪覺得別人都醉著呢……我倒問你,何謂之醉,何謂之醒?你真的能分辨清楚麼……”
笑著笑著,聲音慢慢的越來越低,終於趴在桌上一動不動了。
素軒嘆了口氣,起身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她的身體很輕,素腰細細,不盈一握。低頭見她蛾眉斂顰,嫩臉勻紅。
一雙秀目緊緊地閉著,長長的眼睫毛也斜斜一蹙,口中還兀自喃喃細語。 修長的玉頸下,酥胸急速的起伏著。兩隻手不斷抓撓領口的衣裳,好像難受的緊。
素軒一路抱著她穿過園子,進了閨房,輕輕放在床上,返身要走。
忽然聽到素卿低低的喚著他的名字,伸手拉住他的衣衾。回頭一看,原來只是她無意識的呻吟。
不知怎的,素軒忽然心頭一動,竟生起一種莫名的情緒,再難描繪。略想了想,輕輕掰開她的手,又仔細為她蓋好被子,方轉身快步離開。
月夜
素卿一早起床,只感覺頭痛欲裂。回憶昨晚的種種,迷離模糊,依稀記得素軒的影子在眼前影影綽綽,淡淡的松香味道如夢魘般繚繞,甚至還有他溫柔而蠱惑的懷抱……
她不禁搖頭苦笑,真的已經動心至此嗎?居然會做這樣一場荒唐的亂夢?
邊想邊把臉深深的扎入銅盆中,希望能的到哪怕一絲的清醒。
她怨恨自己的懦弱,卻不知自己早已如同陷入蛛網中的獵物,即使掙扎,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