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府門前的人潮霎時間褪得乾乾淨淨。
空曠的王府門前,只有元應藍一個人孤零零地跪著,就連她的丫鬟和護衛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元應藍詫異抬頭,往四周看了看,目光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大車上。
她眯了眯眼,這是元王府的大車?
盈袖見人都走了,才慢吞吞撂開車簾,從大車上下來,走到元應藍身邊,做出一臉詫異的樣子,愕然道:“藍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拜錯了廟吧?這是我家,不是月老廟!”說著,掩袖笑個不停。
元應藍的眼神黯了黯,轉過來對著盈袖就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盈袖嚇了一跳,忙往旁邊讓開,“藍姐姐你可是中邪了?”又對自己的丫鬟道:“快把藍郡主扶起來!你們還站著幹嘛?”跟著問元應藍:“藍姐姐,你的丫鬟婆子呢?怎麼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你怎麼不進去啊?可是我家裡的下人故意把你關在外頭?你放心,等下我去打他們,給你出氣!”
元應藍心裡一窒,強笑著道:“盈袖妹妹快別打趣我了。我再不知禮,也不會跟這些下人過不去。是我母妃……我想求大伯孃放我娘一馬!我娘冬至筵那天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說到“冬至筵”和“什麼都沒看見”的時候,她的聲音格外尖細響亮。
只可惜元王府周圍一個閒雜人等都沒有,她這話就算說出來,也沒多大用處了。
盈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就當沒聽見,一個勁兒地道:“快起來!藍姐姐,你真折殺我了!”
盈袖的丫鬟婆子湧了過來,將元應藍扶了起來。
元應藍跪了大半個時辰,腿早就麻了,站都站不穩。
盈袖道:“快把轎子抬過來,讓藍郡主坐進去。”
很快從王府大門內抬出一頂小轎,盈袖將元應藍塞了進去,自己跟在轎子邊上,命人趕緊抬到王府裡面去了。
元應藍病了快一個月,本來就身體虛弱得不行,又跪了大半個時辰,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她無可奈何坐進轎子,跟著盈袖進了元王府。
盈袖進了角門,才從管事婆子那裡知道今天事情的始末。
原來是家裡沒人了。
她自己剛才去沈家不久,宮裡就使人傳話,要宣她爹元健仁入宮覲見。
元健仁腿上的傷還沒好完全,據說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元宏帝想看看到底怎樣了。
沈詠潔和小磊跟著一起送他進宮去了。
元應藍來的時候就是這麼巧。
元王府裡沒有主子。她在門口一跪,元王府的門子管事都在門內嚇傻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先前還問她要不要進去等。她沒說話,就一直低頭跪在那裡。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圍在這裡指指點點看熱鬧,元王府的下人受不了那種壓力,只好一個個溜回屋子躲著,不敢動彈。
盈袖不動聲色地聽完了,才道:“沒事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說是我說的。先把人堵了嘴,拖到屋裡再說。以後再讓我看見有人跪在我們家大門口,問問你們腔子上有幾個腦袋!”
這種蓄意鬧事的人都是居心叵測。
盈袖知道,對付這種人。以理服人是沒用的。退讓躲閃也是沒用的。
唯一有用的,就是要先下手為強,先堵住對方的嘴,抬到屋裡再說話。
絕對不能給故意碰瓷的人有絲毫可乘之機。
“出了事我擔著!絕對不會讓你們一個人擔責任!”盈袖冷冷地看過去,讓這些下人明白她的決心。
“是,郡主!”元王府的門子馬上響亮答道。
其實他們早想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