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祥跟著回來的確沒看到幾個姨妹和小舅子,不過想著他們興許是去給娘子孃家舅舅、姨媽或者姑媽拜年去了。可是聽岳父岳母的口吻又好像不是。
沈蘭嘆了口氣,想著這人很快就要出門去,倒是可以在外面幫著留意一下,雖然說漠北遙遠,可是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命運。所以也就不瞞著宋文祥,簡單說了宋蓮離家出走的事情,當然關於沈蓮被人那啥的事情是瞞了下來,就算是夫妻也不能說的,畢竟那是沈蓮的私事,所以只是拜託他幫著留意一點,要是看到了就勸沈蓮回來,家裡人總歸是盼著她好。
聽了沈蘭的話,宋文祥唏噓不已,沒想到自家三姨妹膽子這麼大。一個人竟然就離家出走了,雖然心裡對這個姨妹很是鄙視,可是想到自家娘子畢竟是姨妹的親姐姐,多少肯定是會擔心的,所以如果真要看到了,肯定會將那丫頭抓住,然後讓人送回來,免得娘子操心還受岳家埋怨。
沈孝全也是拿沈趙氏沒轍,說也說過了,動手也動過了手。可是沈趙氏就跟瘋魔了一樣,整日裡什麼事都不管,心心念念就是想著沈蓮,如今二女兒已經及笄了。該是說婆家的時候了,可是沈趙氏完全不管,一點兒沒有為二女兒的打算的樣子,要不是沈趙氏跟了他一輩子,為他生兒育女,如今年紀一大把了。他真有休了她的心,可是看著幾個孩子的面上,他才忍著,就怕傷了孩子們的心。
可是卻沒想到這老婆子是越來越沒樣子了,大年初一不說好好款待女兒和女婿,竟然拿那個小畜生的事去煩女兒,原本女兒就在夫家受了委屈,這會兒不是讓她在孃家也受委屈麼?這個家裡如今最有出息的就是大女兒了,她這樣折騰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麼?
常言道堂前教子床前教妻,所以沈孝全還是為沈趙氏留了幾分顏面,直接把沈趙氏拉進了房裡,關好了門才陰沉著臉罵道:“你到底要不要過日子了?這大年初一,你就給女兒沒臉,難得女婿從漠北迴來了,你就讓女婿看著你像個瘋婆子一樣?你沒看到女兒在宋家受了委屈啊?在孃家還不給她好好做臉面,是想女婿厭棄了她,你才開心是不?”
“我,我沒有,我只是擔心我的蓮娘啊,老頭子啊,這麼長時間了,蓮娘到底怎麼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外面這麼亂,她不過是個孩子啊,要不我出門去找她吧,就是要飯,我也要找到她,都是我對不起她,要是不把她拘緊了些,她怎麼會跑呢。”說著沈趙氏就嗚嗚哭了起來,這些日子為了沈蓮她沒少哭,每一個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可能不心痛,就算沈蓮做錯了事情,那也是她的女兒啊,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在外受苦,其實她也知道大女兒不容易,也知道二女兒要說婆家,可是看著她們好生生在眼前,就會想到三女兒風餐露宿,心不自覺的就偏了,她不是故意了,可是她也沒辦法控制自己啊。
“行,趙氏,你敢去找那個混賬東西,我就敢休了你,為了那麼個東西,你拋夫棄子,不要了這個家,那麼我跟你也沒什麼情分好講了。”沈孝全是真的氣狠了,這個老婆子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你要休我?”沈趙氏含著淚吃驚地望著沈孝全,她陪著他這麼多年,為他操持家務,養育子女,換來竟然是這個結局,這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能這樣的鐵石心腸?
“香娘,我們不僅只有沈蓮一個孩子,我們還有其他的孩子,這些日子裡,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麼?逼問蘭娘,忽視梅娘和薇娘,就是海陵,你也沒有關心他一絲一毫,更不要說遠在邊疆的海峰,女婿來了,你一句都沒問過海峰怎麼樣,海峰在邊疆隨時都會上戰場,隨時都會跟韃子拼命,你這個做孃的就不會擔心嗎?”沈孝全也是真的疲憊了,自家娘子之前作死做活,他也就看著,可是讓他寒心的是,娘子竟然都不關心長子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