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歡所說的梳洗兩字,非常普通,但聲音卻相當地詭秘,在這光線昏暗的陰冷囚室裡,聽著卻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如刺骨寒流,一直滲到人的心裡去。
王賢德聽得,心中不禁一突,震驚地看著凌歡,顫聲道:“梳洗為何物?”
“此時大家都在牢裡,當然說的是刑罰了。否則你還真以為,我會讓人替他梳妝打扮不成?”凌歡嘴角泛起一個詭異的笑紋,盯著彭千總悠悠答道。
廢話,我們肯定知道,那不是梳妝打扮了。魯花見彭千總豎起耳朵,一副緊張的樣子,心中暗樂,立即偽作好奇地道:“不是梳妝又是什麼,聽起來似乎挺有意思的。”
王賢德瞄了眼彭千總,也非常配合,隨後附和魯花。
挺有意思的?如花姐果然重口味!
凌歡嘿嘿一笑道:“這是種很有意思的‘互動遊戲’,在梳洗時,先將要梳洗的人,剝光放在鐵床上,再用沸水往他身上澆幾遍,然後用一把特製的鐵刷子,慢慢刷他身上的皮肉。
“這樣子就像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盡,露出白骨為止,挺好玩兒的。看彭千總的樣子,怎麼著也能熬個三五天。”
如此酷刑,凌歡竟說挺好玩的?王賢德感覺心臟直抽抽,但掃了眼彭千總後,卻非常配合地道:“呃,這種法子,凌公子都能想得出來,簡直是天縱奇才,不試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彭千總聽得渾身巨震,頭皮陣陣發麻。他雖明白,這是凌歡故意在嚇唬他,但心頭卻仍有一道寒流劃過。誰又知道,凌歡會否在下一刻,如法炮製的使用“梳洗”。
凌歡似乎,說的興趣盎然起來,繼續悠悠笑道:“為了增加趣味性,刷了一層皮肉後,可灑些糖在身上,然後多引些螞蟻來搬動肉末。
“此時犯人,會渾身又疼又癢,隨之便如油煎蒸炸一般,劇烈掙扎,掙扎的越兇,癢痛的就越狠,如此這般刷了幾次,只怕他將會有問必答,只求速死了。”
魯花與王賢德聽得頭皮發炸。連如此邪惡的手段,都能想得出,而且還說的津津有味,這樣的人,只能做朋友,若是敵人,簡直讓人寢食難安。
一向不喜形於色的彭千總,聽得瑟瑟發抖,驚懼的幾欲崩潰。
“若嫌不夠有趣,還可以找些大型的東西,比如臭蟲,吸血水螅,吸血魚啊什麼的……”凌歡無限嚮往的繼續道。
彭千總瞪大驚恐的眼神,突然惶恐地顫聲打斷凌歡道。“我……我全招了,求你別再說了。”
凌歡聞言,抬腳“咚”的一下,狠狠踹了一腳彭千總,這才怒氣咻咻地罵道:“早點說不就結了,害得老子噁心半天,連晚餐都沒了胃口。”
你這是存心噁心人麼,我們才是真被噁心到了。王賢德與魯花狂無語。
半個時辰後,凌歡他們大步走出地下牢房,彭千總被凌歡嚇得魂不附體,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乾淨,甚至連他不是真正的魂道魂師,都坦白了,顯是嚇壞了,怕凌歡當真毀魂海玩兒。
另據彭千總交代,單家先後對付凌歡的手段,都是用來對付新任王知縣,也就是眼前的王賢德,其中也包括,引來那批海寇,可惜終以失敗而告終,這與王賢德所得情報,基本吻合。
彭千總是董知府一力舉薦的人,雖對單家言聽計從,但卻不是單家的核心人物,對關鍵性問題一無所知。
譬如說倍安平菊等人,與單家是如何勾結。單家人為何要處心積慮的,對付西鎮凌家。還有那些潛伏在軍營中,暗殺凌歡的殺手,是否是劉三的手下等,都是茫然不知。
不過,他也證實,海寇倍安平菊等所用的馬匹,確係單家請他提供。並且他所得到的情報,是這些海寇真實身份是山賊,首領姓項,並非是倍安平菊,至於為何會變得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