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筆書法?”顧君愣愣望著凌歡的背影,細細咀嚼。他開宗立派的書法,非常適合寒門子弟習學,難道當初的他,便是憑此法,學得一身本領?
凌歡緊隨魯花身後,行至一處小巷內,便見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黑臉漢子閃了出來,朝魯花行下屬禮,恭聲道:“卑職參見魯大人,凌公子。”
“你是知縣王大人?”凌歡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有些驚愕,詫聲道。他與邗縣知縣王賢德,有過數日接觸,對這位如黑臉包公,氣質儒雅,精明能幹,有軍事才能的年輕知縣,很有好感,也記憶深刻。
那黑臉中年人扯下假須、露出一張年輕的臉,朝凌歡默默地點了點頭。
“王大人直說無妨。”魯花見王賢德支支吾吾,便啞然一笑道:“凌歡是自己人,你不必忌憚。”
“是。”王賢德朝凌歡尷尬一笑道:“經卑職大量排查,得到一條重要的資訊,此前曾有人見過,一個三寸丁身高的黑衣人,在江邊密林間殺了個老者。”
“你隨後查明,這老者是單家的重要人物,管家,或是管家助理,而那三寸丁便是倍安平菊?”凌歡雙眼一亮,若有所思地插話道。
管家主裡啥意思,莫非是管家的姘~頭?!王賢德點了點頭繼續道:“據說殺人者,確與那三寸丁十分吻合,經查,那死者,也確實是單家的二級管家。”
“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查到勾結倭寇倍安平菊的人?”魯花悻悻瞪了眼王賢德,寒聲道。剛才差點因王賢德的打攪,而致凌歡喪生董知府之手,她哪能滿意這種理由。
王賢德臉色微變,惶惶地躬身道:“卑職還查明,當初海寇用來設伏的馬匹,有一部分是邗縣的軍馬,其餘部分,也全是邗縣,馬匹交易市場的北方駿馬。”
“啥?”魯花眼神陡地凝然,突然跨前一步,寒聲地道:“你確定訊息可靠?”軍營戰馬流入海寇的手中,這問題可是十分嚴重的,要知這個年代,戰馬可是戰略資源。
“卑職以身家性命擔保,一切都是經過反覆考證的,並且還有軍士佐證此事。”王賢德神色凜然,鄭重回道:“這些出面佐證的軍士,都是彭千總曾經的親信,因被凌魂生的精神所感動,而主動向我自首舉報的。”
“彭千總果然有問題。”魯花肅的眉眼露出一片戾氣,卻緩緩走向凌歡道:“凌歡你在邗縣的威望,如此之高,看樣子邗縣之事,只有你才能解決了。”
不會吧,老子跟著你,是尋求保護,不想拖累趙家的,你還真當我是吃肉的大熊貓,葷素不忌呢。
凌歡倉惶後退,左右看看,一副隨時奪路而逃的樣子,惴惴地道:“如花姐,你只要將我送到京都就行,邗縣的問題,我心有餘而力不足。”
送你去京都?想得美!魯花突而吃吃一笑,向他飛了個白眼兒,再次緩緩逼近,狡黠地道:“居然打聽到,賽西施在京都,本事不小嘛。——不過,邗縣的問題沒解決,我記不起凌大郎他們,究竟身在何處了。”
溼啊,如花這婆娘是訛上老子了。凌歡如遭雷擊,渾身冒著雞皮疙瘩,眉眼苦出水的連退數步,朝魯花惶惶然道:“我就一小人物,衝鋒陷陣這個職業太高尚,不適合我。”
第50章:專治囂張
王賢德聞言眼睛一亮,把袍角往腰帶一掖,單膝跪地,動容地抱拳道:“末將參見凌公子!”他可是親眼見證了,凌歡創造奇蹟的一幕,能再次與凌歡並肩作戰,焉能不喜。
“你看,王大人行此大禮,你還好意思推辭。本使向你保證,此事一了,便立即送你,與賽西施他們見面。”魯花笑得跟狐狸兒似的,卻暗地向王賢德使了個眼色,狡黠地道:
“再說,你不將單中天這個麻煩解決掉,對賽西施他們來說,始終是個潛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