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過這般熱血沸騰的感覺了。”頓了頓,又道:“可是方才,我卻體會到了。”
心中的美好,總是會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消磨殆盡,連最初單純的期盼與抱負,都會被磨光了菱角,屈服於現實的無奈。
而且很多時候,很多事物並不如我們所想的那般美好。
“我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你還想要。”顧安年再次回頭,笑望著身後人的幽深明亮的雙眸。
微微怔愣過後,心中有什麼豁然開朗,宋祁頷首笑道:“對,換一種方式而已。”
兩人相視一笑,燦爛的陽光下,黑色的駿馬撒開蹄子飛奔起來,留下身後一片塵土飛揚。
與先前寧瑾丞跟著吉賀跑的景象相反,現在是吉賀帶著夢蘿,追在寧瑾丞身後。
“寧瑾丞,你等一下,別跑那麼快啊!駕!”吉賀揮舞著馬鞭,追在全速飛奔的寧瑾丞身後,夢蘿在後面轉著眼珠子,興致盎然地打量兩人。
寧瑾丞緊抿著嘴角。神色冷峻,絲毫不理會身後吉賀的叫喊,一甩馬鞭跑的更快了。
“誒,你怎麼還跑啊,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別介意了!”吉賀懊惱地嚎了一聲,也加快步伐。可儘管她身下的愛馬比寧瑾丞在馬場挑的馬好上許多,可她載了個夢蘿,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原來先前兩人躲在樹林裡,分成兩路。夢蘿負責哭喊著尋人求救,吉賀則負責假裝被猛獸所傷,生命垂危。兩人一唱一和,配合地極為默契,將本就慌亂的寧瑾丞騙了個團團轉。急得險些落下淚來。
這不後來得知真相,寧瑾丞這個老實人也難免勃然大怒。憤然揮袖而去。吉賀與夢蘿自知玩笑開的過火了。這才反過來追著他道歉。
眼見著前面的馬越跑越遠,就快沒了影子,吉賀懊惱地咬了咬牙,稍稍放慢速度,縱身往路邊厚實的草地上一跳,夢蘿先是瞪大了眼。而後立即配合地大叫起來:“哎呀,吉賀姐姐,你怎麼了?!”
嘹亮高亢的聲音驚起樹上了一大群山鳥。
前面的寧瑾丞隱隱聽到身後傳來的叫聲,心中頓時一緊。立即調轉馬頭就想回去看看,可一想到之前被吉賀兩人聯手欺騙,他又趕緊拉住韁繩,猶豫地停在了原地。
就在寧瑾丞一邊著急,一邊擔心是不是吉賀又在騙他之際,夢蘿的聲音再次傳來。
“吉賀姐姐,你沒事跳馬作何啊?這會受傷了可怎麼辦啊!”
跳馬?寧瑾丞心口一跳,也顧不得是不是會被騙了,趕緊驅馬往回趕。
吉賀確實是崴傷了腳,儘管她已經放慢了速度,也選著草葉厚實的地方跳,可也只是降低傷害,不能完全避免受傷。再說,她要是不真受點傷,她還真擔心前面那呆子不肯過來。
看到寧瑾丞趕過來,吉賀癟了癟嘴,哼道:“就知道只有本公主受傷,你才肯過來。”
這話就是在承認她是故意讓自己受傷的了。
寧瑾丞微微一愣,有些無措地抿了抿嘴角,翻身下馬走到吉賀身邊,蹲下身輕聲問:“傷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呆子,你確定要看?”吉賀揚起眉毛,指了指自己的腳踝。寧瑾丞又是一愣,為難地皺起眉頭。
大匡信奉神明,以天神與地神尤為看重。天神司掌風雨,可保風調雨順,地神司掌土地,可保子息繁衍,而女子作為孕育下一代的存在,全身上下一雙腳被視為最重要的部位,因為它踏於土地之上。
大匡女子十五歲及笄,及笄當日便要在家族祠堂赤足跳祈神舞,以表對地神的尊敬,並祈求地神保佑其子孫不息。
因著人們將女子雙足看得如此重要,是以,男子一旦看過,或是觸碰過未出閣女子的雙足,按規矩,要迎娶女子為妻。
寧瑾丞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