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聽,車軲轆的話往外倒:“祖姑奶奶,您終於回我話了,這半天我醒的時候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可把我嚇死了。對了,少爺他到現在都沒醒,您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嗎?還有,您沒受什麼傷,沒嚇到吧?”說著,他又準備往這邊走。
於錦剛剛躺在那兒的時候就想過,張功在橋上突然使的那一出是抽的什麼風。
充其量她也就是惡整了他幾回,張功再恨她,也不至於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要跟她同歸於盡吧?而且,他連煉氣中階都不是,要憑他那點修為想暗算到自己,好比是拿木棍割鐵皮,根本不可能成功。
唯一解釋得通的,那就是其他人用什麼手段在那時候操控了張功,直接附體或投影到他身上,施展手段害了自己!
而且那聲“師妹”叫得蹊蹺,她初來乍到,除了存真就沒叫過別人師兄。十有八九,這個人還是雲陽的仇人。
這就麻煩了,雲陽那性格本來仇家就不少,到底是誰有這個能量施展這等手段來害她?
尤其張功醒來後的表現也說明了這一點,不過,現在最需要搞明白的是,那種手段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他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然再發一次瘋?
這種人是真正的危險無極限,於錦可不敢讓他靠自己太近,堅決地再次喝止了他的靠近。
但老這樣乾坐著也不是辦法,於錦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什麼東西照明,只得再問張功:“你身上有沒有火石火折之類的東西?”
聽聲音,感覺張功又想哭了:“沒有,走的時候太急,什麼東西都拉在山洞裡了。”
其實,你們本來被搶得淨光,也什麼都沒了吧?於錦暗暗嘀咕了一句。
黑漆漆的空間裡悄沒聲兒地燃起了一點慘綠的鬼火。
張功像女人似的,“啊”地尖叫了一聲。
七十,她還活著嗎?
於錦心裡本來還有點打怵,張功這一叫,反而讓她鎮定下來。
藉著那兩點鬼火,於錦看見,兩人身前正前方豎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黑底紅字,“幽寂地獄”四個暗紅的大字幾欲裂碑而出。
零星的幾隻阿飄在石碑那頭游來蕩去,彷彿根本沒看見石碑這邊的兩人。
“前方的可是雲陽道友?”
大允的聲音飄飄忽忽地傳了過來,不知是不是空間太寂靜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有種空曠的不真實感。
於錦轉身望過去,那點幽綠的鬼火旁邊,可不是大允那相對於普通鬼,略顯壯碩的身板?
不過,鬼火太過黯淡,她有點看不大清,踹了一腳張功:“你去看看前面是不是大允前輩?”
張功膽子早被嚇破了,哪裡情願一個人摸黑走這麼長的路?
他哭喪著臉轉過來想同於錦求句情,目光剛觸到她的身體,忽然瞪大眼睛大叫一聲,朝後跳了起來,一跤跌倒在地,抖著手,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
於錦心中頓生不詳之感,順著張功的手指朝下看去:她的腹部,臍上三分處,一個拳頭大的黑洞。
她僵了半晌,才想起來去摸後背同樣的位置:果然,原本該長著脊椎和肋骨的地方空蕩蕩的。
於錦心全涼了:脊椎骨都掉了一截,這是怎麼還能站起來走路的?她還是個活的嗎?
她隨即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和脈膊:還好,都在跳,都是熱的,她還是個活的。
可是,以這種狀態生存,她真還是個活的嗎?
大允聽見這裡的動靜,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加快步伐趕了過來。
他眼力更為老辣,走到近前來一眼就發現了不對。短暫的驚詫過後,提醒道:“道友,你我現在所處不明,眼見的一切不一定為實,你可千萬別當真了。”
於錦此時已經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