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初那邊今天應該已經考完了,也不知道他考得怎麼樣……
正胡思亂想時,手機螢幕上跳出新訊息,是堂叔溫宴發來的。
溫宴:元初今天競賽考完了,晚上我們接他出來去外面吃飯,喝了幾杯酒,這小子竟然喝醉了,我看他鬱悶得很,問也不說,你們吵架了啊?
凌頌有一點意外,溫元初竟然會喝醉酒?
從前的宮宴上別人輪番敬他酒,他面不改色地喝下,也沒見有個臉紅心跳,怎麼現在跟堂叔喝酒都能喝醉?
凌頌:那肯定是你們灌他酒。
溫宴:嘖,你這小孩欠打是吧?他心情不好,我們陪他喝酒,誰想他紅的白的倒一起喝,硬是把自己給灌醉了。
凌頌:那也是你們故意的,你們要是想阻止,還能阻止不了?
溫宴:你也不傻嘛,元初怎麼還說你傻來著?我看他也是個傻子。
……混蛋,竟然還當著堂叔的面說他傻。
溫宴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裡,溫元初閉著眼安靜靠在車後座,要不是溫宴說他喝醉了,看起來只像是睡著了一般。
凌頌盯著看了一陣,有點不是滋味。
溫宴:真吵架了?來來跟哥說說,哥幫你們分析,哥可是戀愛高手。
凌頌:宴哥,要是溫瀛堂叔他騙你,你會怎麼辦?
溫宴:那得看騙的是什麼?如果他出軌了、變心了、外面有別人了,還敢瞞著我,那我就跟他同歸於盡。
凌頌:……呃,沒那麼嚴重。
溫宴:那還好說,別的都是小問題,他要是肯改,再給個機會咯。
溫宴:人嘛,要學會豁達一點。
溫宴:關鍵是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其它的還要什麼腳踏車?
凌頌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喜歡溫元初,這是肯定的。
但是,溫徹呢?他喜歡溫徹嗎?
只要想一想這個可能,心尖就忍不住一陣一陣地顫慄。
那個人,他前世最依賴的、最怕的、也最離不開的人,……他喜歡他嗎?
凌頌:如果有一個人,你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緊張、害怕,怕他說你、教訓你、看不起你,可一旦遇到事情,你又會第一個想到他,想要他在身邊,哪怕別人都說他是壞人,會害了你,你也不願意相信,這算什麼呢?
溫宴:你果然還是個傻子。
凌頌:宴哥……
溫宴:真有這麼個人,首先你肯定不討厭他,對你來說,他想必是特殊的。
溫宴:至於喜不喜歡,那很簡單啊,你就閉上眼睛想象一下,你能不能接受跟他接吻上床,能接受就是喜歡,不能接受,那就不是唄。
凌頌:……
溫宴:你可別懷疑,哥是過來人,人都是慾望動物,身體的反應最騙不了人的哦。
行吧,當他沒問過。
關掉手機,摁黑房間裡的燈。
凌頌縮排被子裡,閉起眼,腦中全是他和溫元初親密糾纏的那些畫面。
溫元初的那張臉逐漸被溫徹取代。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長相,可他就是覺得有哪裡不一樣。
溫徹的吻落到他的唇上,他的身體發燙,心臟跳動瘋狂。
……他好像真的一點不討厭。
那天晚上,凌頌又做了夢。
夢裡他回到四百年前,在興慶宮那張寬大的龍床上,他與人巫山雲雨,情熱難抑、抵死纏綿。
後半夜,凌頌從夢中醒來,一直幹瞪著眼直到天亮。
他終於發現,前輩子他每一次做這樣的夢,夢裡那張看不清的臉,其實都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