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曾經的一段段過往,一個個美麗的畫面,都在腦海當中飛快的閃現著,讓他一時間也輕輕的吸著鼻子。
“……”高全燁有心想要和自己弟弟說些什麼,好像自母后和大哥接連去世之後,他們兩個兄弟已經十多年都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過了,而是為了那個太子的位置,幾乎每次見面都要明爭暗鬥,他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連他自己對於這件事都沒有釋懷,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勸解別人呢,他能做的,只是緊緊的握住自己弟弟的手,給他,也彷彿是給自己一份無聲的安慰。
“來人,把酒都搬上來!今天我們兄弟要一醉方休!”好久之後,高全燁才大聲的朝著外面呼喊著,而早在外面候著準備隨時伺候的下人不敢怠慢,趕緊一路小跑著召集人手,將一罈罈上好的黃酒直接搬到了高全燁的房間當中。
高全燁揮手將下人屏退,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們兄弟二人為情所困借酒澆愁的模樣,然後搬起一罈酒,拍掉上面的封泥,然後給自己和高全武各自斟了一碗。
“什麼都不說,幹!”高全燁端起酒碗,對著高全武大聲說道,而高全武這個時候也不矯情,跟高全燁碰了一下之後,便仰起頭來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酒一入口,往日香醇的黃酒,此時在嘴中,卻比黃蓮還要苦上三分,高全燁一仰頭便狠狠嚥下去,兄弟二人如同有默契一般的,彼此都沒有說話,卻是一碗接著一碗的幹著,彷彿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然而越是想喝醉,卻覺得這酒喝進肚裡之後,不但苦澀,而且還沒有任何上頭的感覺。
“其實小舞如果嫁給你,我什麼話都不說,頂多是難受一下也就好了,畢竟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而我不過只是一廂情願而已,但是現在,輸在那個下九流的傢伙手裡,我不甘心啊!”漸漸的,酒意湧上來,高全武拍著自己兄長的肩膀,用大了一圈的舌頭口齒不清的說道,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不過高全燁心中又何嘗舒服,越是喝酒,他就覺得越是悽苦,對高全武說的話,他只是機械一般點著頭,然後繼續往自己的口中倒著酒,感覺肚子有些漲了,才打了一個深深的酒嗝。
就這樣,兄弟二人一直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著,直到深夜兩個人迷迷糊糊的醉倒在桌子上,摟在一起鼾聲大作。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一大早,白清與牽著馬的花榮緩緩的走在寬闊的官道之上,本身花榮就是因為公務的原因才來汴梁,之所以滯留在汴梁沒有回去,是因為之前白清一直請求,讓他留在汴梁參加自己的婚禮,現在婚禮已經結束,他自然也就得趕緊回青州府覆命了。
作為這段時間結識的生死弟兄,白清一大早就起身來到驛站,送別花榮,兩人自驛站開始就這麼一路走著,一邊走一邊敘著兄弟間的別離之情,一開始兩人之間的相交確實都帶著幾分功利的色彩,但是透過這十來天的接觸,兩人都產生了真正的情誼,古代的交通並不像後世那樣便利,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有再度相見的機會,白清對這個兄長的離開倒是頗為不捨。
眼看著出城已經走了數里,花榮停下前進的腳步,轉過身,對著白清說道:“兄弟,就到這裡吧,別再送了,你還是先回去陪你的新娘子吧,今兒可是你們成親後的第一天!”
“好吧,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這段時間能夠和花兄結識,實在是我三生有幸,只恨哥哥不能在汴梁多待幾日,也好與哥哥多喝幾場,以全你我兄弟情義!”白清對著花榮一抱拳,朗聲說道,對於剛剛花榮提到的澹臺龍舞,白清心中泛起一絲苦笑,但卻並沒有在花榮面前表現出來。
“你我只要兄弟情誼都在,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會互相惦記著對方,再說要不是你的婚事,我也不會在這汴梁城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