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硬。羊奶子和麵前用杏仁煮過,羶味自然就能剔除,再說這餅乾發硬,卻是因你麵糰打發的不夠,以後注意一點,自然就能做出鬆軟的來。”
嘗過十來種糕餅,二丫做出的外觀俱有十分,但都因糖未放夠,味道只有七八分。
桅子取筆算過,若是放足蔗糖,一盒糕餅也還有四分利,就道:“多多放糖,不會折本,口味好了,多賣幾盒哪會賺不回那幾個糖錢?”
二丫點頭應下。梔子將二丫帶來的糕餅,撿了兩盤出來,餘下的分成三盒,喚來夏歡,只說是二丫家中送的謝禮,讓她與各院送去。
送走二丫,桅子生在桌前苦想,回憶前世知曉的製糖方法,江白圭進屋,她也未察覺。
江白圭見桌上擺著兩盤餅,使手捻了一塊放到口中,喜道:“娘子,哪來的餅,真好吃。”
桅子看了他一眼,遞過一杯水去,道:“糕點鋪子送來的。”看江白圭一連吃下幾塊,她信心大增,“真的好吃?”
江白圭點頭,好不容易口中才得空:“自然是真的,與你往日做與我吃的糕餅相比,又有一番風味,外頭糕點鋪子中賣五兩銀子一盒的,也比不得這個美味。”
桅子立時喚來夏歡,遞了一盤與她:“這盤拿去你與楊姑姑端硯幾個分,吃完,再去幾個院中問問主子,二丫送來的糕餅可好吃。”待夏歡走了,她又道,“若是多放幾勺糖,味道更美。”
江白圭不解:”那就多多的放呀。”
桅子白了他一眼,道:“真個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西洋糖十兩銀子一石,太貴,豈能隨意放。”
江白圭已將盤中糕餅一掃而盡,在旁坐了,笑道:“原是因這個。雜貨鋪子賣的西洋糖,俱是南人所制。從南邊運來,一路車馬,豈能不貴?你若買黑砂糖來自己熬製,想來能省一半的銀子。”
桅子嘆道:“熬糖哪有你想的這般簡單?”
江白圭道:“卻也不復雜,使稻草堵住瓦溜,再將熬好的黑砂糖倒入其中,待黑砂糖結定,除去稻草,使黃泥水往下淋,衝去瓦溜中的黑渣,瓦溜中的餘下的白霜即是南人賣的西洋糖。”
桅子難以自信的望著江白圭,她前世只聽人說過用牛乳石灰製糖,更不知如何操作,沒曾想書呆子竟曉得用黃泥水製糖。
江白圭見桅子目瞪口呆的著自己,心中得意起來,笑道:”有何事能難倒我這舉人老爺?”
桅子失笑,嗔道:“我還未說你胖,你倒先喘上了。對了,你怎知用黃泥水製糖的?”
江白圭氣她,故意板著臉道:“娘子就沒聽過,讀書人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這話?我自然是從書中得知。”
桅子來了興趣,湊到他身邊,問:“甚書這般好?”
江白圭順勢抱住她,方附在她耳邊道:“宋應星箸的《天工開物》。”
桅子跳起來,不理身後之人的不滿,疾步去書房尋出《天工開物》,抄下製糖那一段,回房取了一兩銀與端硯,讓他明日幫忙買三石黑砂糖來家。
待回去,夏歡已迴轉,先將糕餅好一通誇,又道:“老夫人夫人與雅姑奶奶俱說好吃,老夫人還說,下次二丫來,讓少奶奶問明這糕餅是在那個鋪子買的,她好買來待客。”
桅子吃下定心丸,不再擔心二丫所做糕餅的口味,第二日照著《天工開物》講的法子,在廚房偷偷熬糖,果然簡單,五石黑砂糖出一石西洋糖,五石黑砂糖不過一兩銀,而一石西洋糖卻值十兩銀,一來一去竟比開糕點鋪子還有賺頭,她就起心要開一個熬糖的作坊,但金葉子換的二百兩銀子都用來開糕點鋪子,手中無現錢,她就暫時歇了開作坊的念頭,只熬了幾石自用,收起瓦溜這些熬糖的物事,等糕點鋪子賺回本錢再做打算。
八月十二,糕點鋪子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