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設法帶著孩子跟你見上一面。”
“收徒的由頭我幫你想可以,你自己尋也行,這孩子不求來日有多大的富貴,只要能在你的庇護下得三分安然,不痴不傻,長得大就行。”
徐璈的要求不算為難人,可趙忠全還是糾結:“你怎麼確定我不會養虎為患?”
“你夫人不在,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當年你父親的事兒,桑家說不定是……”
“我知道。”
徐璈打斷了趙忠全的話,要笑不笑地說:“我什麼都知道。”
桑大將軍有真才實學不假,可能走到今日,靠的更多是察言觀色和風吹便倒的識趣。
徐家的罪他不是主謀,可幫兇一責怎麼都推卸不開。
徐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名義上的岳父多好過。
趙忠全眼中凝色更甚,聲音放得很低:“你就不怕你夫人知道?那可是她親爹。”
徐璈譏誚一笑,淡淡道:“倘若我父親沒有戰死在洪北沙場,我夫人也當喚一聲爹。”
“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我自己有分寸。”
徐璈擺手沒讓趙忠全繼續囉嗦,自顧自地說:“總之我小舅子跟他爹不是一類人,重點看你怎麼教。”
“你要是能幫我把他從桑家的族譜中撇出來拎乾淨,算我欠你個人情。”
趙忠全想了半天沒敢把話說得太死,只躊躇道:“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多餘,具體是什麼樣的性子,還是得等我回去見了才知道呢。”
“還有,族譜的事兒可不行。”
趙忠全沒好氣地剜了徐璈一眼,暗暗咬牙:“就算是庶出,那也是人家桑家的娃,哪兒是我說帶走就帶走的?”
不過要是把人帶出桑家教導,這倒是不太難。
趙忠全心頭迅速滑過多種念頭沉默了下來,徐璈閉上眼往車架上一靠沒再說話。
趙忠全是個迂的,但迂人有迂人的好處。
以趙忠全的迂腐執拗,入了他眼的人,誰要是動了他就要去跟誰拼命,往後幾年儘可放心。
一雙兒女都好好的,在桑家內宅的岳母心裡有了盼頭,自然也活得下去。
只不過……
徐璈意味不明地搓了搓指腹,轉頭看向眉毛鬍子都擰成了一把的趙忠全:“都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小舅子的事兒你都管了,要不想想法子把我岳母一起關照下?”
趙忠全手一哆嗦扯斷了幾根鬍子,落在徐璈臉上的眼神刀子一樣:“想要我的命你其實可以直說,晚節不保這種事情,我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