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順勢低頭:“枝枝,我……”
“我知道。”
桑枝夏站起身把被自己撈起來的袖子放下來,整理好了袖口說:“想做什麼都可以,只有一點。”
“你的傷沒你想的那麼輕,也不是你說的只蹭破點兒皮,不許上山,別的都好說。”
山上不知還留了多少火藥沒炸,不定時無預期的危機遠比看得見的大。
桑枝夏不想放徐璈去冒險,抿緊了唇只說:“左右白成仁他們是想把人逼下山的,守株待兔也不是不行。”
“不上山我便放你去,不然你現在就回屋躺著等喝藥。”
徐璈面上神色沒半點變化,眼底深處卻暈開了淺淺的笑:“我要是做不到還非要去的話,怎麼辦?”
桑枝夏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徐璈一眼,輕飄飄地:“你說過不會再失約的。”
“怎麼,是想說話不算話?”
“不會。”
徐璈低頭用下巴蹭亂了桑枝夏的頭髮,在桑枝夏不滿的注視中笑著說:“答應你的一定做到。”
“枝枝,施粥的事兒交給底下人去做,我最多……”
“你廢話太多了。”
桑枝夏故作不耐地把徐璈推開,忍著不放心擺手:“把人都帶齊了,趕緊去辦你的事兒,別杵著礙我眼。”
打發走了徐璈,桑枝夏心不在焉地準備往回走,誰知剛出了後院就撞見了雙眼通紅的沈安竹和孟培。
沈安竹站在這裡也不知等了多久,眼紅臉黑裹著一身散不開的怒氣。
個兒不大,氣勢倒很足。
高大粗獷許多的孟培此時沒了往日的蠻橫囂張,耷眉喪眼的雙手交疊站在沈安竹的身後,眼神閃爍,活像是個犯了大錯被逮住的熊娃子,心虛直接寫在了臉上。
桑枝夏面露戲謔,要笑不笑咳了一聲:“這是怎麼了?”
“找我?”
孟培飛快地看了桑枝夏一眼沒敢插話,努力低著頭,試圖把黑紅黑紅的大臉往地上杵。
沈安竹黑著臉深深吸氣,忍著怒說:“來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杵著做什麼?舌頭涼拌了豬腦啞巴了不會說話?!”
孟培驚得打了個寒戰,反覆扯著皺巴巴的衣襬小聲哼唧:“那……那什麼,對不住,我……”
“大點兒聲兒!”
沈安竹怒不可遏地橫了孟培一眼,狠狠咬牙:“你是說給蚊子聽的嗎?!”
“那麼點兒聲誰聽得見?”
孟培眼一閉徹底豁出去了,紫漲著臉大喊:“桑東家實在對不住,我誤會了自作主張險些給您添了大麻煩,是我錯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