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到了村長家門口,桑枝夏難得俏皮地對著徐璈眨了眨眼:“一會兒你記得幫我敲邊鼓,咱們今日爭取把這事兒定下來。”
徐璈含笑點頭:“榮幸之至。”
村長一家本來就稀罕桑枝夏和徐璈,許久不見老頭兒時不時還總在嘴上唸叨。
在院子裡晾衣裳的吳嫂子見了桑枝夏,歡喜得哎呦出聲:“你家兩口子怎麼來了?”
“夏夏你這……你這肚子都這麼大了,你有啥事兒讓徐明陽過來說一聲,我們過去不就成了嗎?你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吳嫂子說完趕緊把沾水的手在衣襬上囫圇一搓,幾步上前就要來扶桑枝夏。
“快進屋快進屋!”
“爹,娘!徐璈帶著他媳婦兒來啦!”
屋裡的村長和吳嬸兒聞聲出來,看到院子裡的一對璧人笑得合不攏嘴。
吳嬸兒張嘴就說:“我今早上還奇呢,怎麼這個時節還有喜鵲在叫喚,感情今兒是有客來了!”
“嬸兒,您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桑枝夏好笑道:“您總說讓我別客氣都當自己家的,怎麼今天就說我是客了?”
吳嬸兒被逗笑了,拉著桑枝夏就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臉:“瞧瞧,這出去一趟小嘴更會哄人了。”
“進門就先往我嘴裡灌蜜,這是生怕我小氣不留你吃飯還是咋地?”
桑枝夏滿眼的笑溢位來,看著笑得眼都眯縫的村長,和徐璈一起很是恭敬地垂首:“村長,您近來可好?身子骨還健朗?”
“哈哈哈,我好著呢。”
村長喜不自勝地笑出了聲兒,直說:“日子好過了哪兒有不好的理兒?”
“都別站著了,趕緊進屋坐下說話!”
徐璈和桑枝夏都是大忙人,平時不特意去找的話,都很難見著人影。
村長一眼就猜到這對夫婦來只怕是有正事兒要說,好一通張羅著把水和零嘴都端了一桌子,擺手就把幾個貓進來的孫子打發了出去。
“這些皮猴兒人來瘋,見著什麼都新鮮。”
“要真讓他們在這兒攪和,什麼話都說不好。”
吳嬸兒熱情洋溢地把炒好的糖豆往桑枝夏的手邊推:“夏夏你嚐嚐這個,剛出鍋沒兩天的,還脆性著呢!”
桑枝夏很給面子地抓了兩個,等嘴裡的嚥下去,笑吟吟地望著村長說:“村長,我們今日來是想求您幫忙辦件事兒。”
村長一聽這話,臉上立馬就浮現出了幾分嚴陣以待。
明眼人都看得見,徐家的日子是一日更比一日紅火,不管是田裡的米還是城裡的鋪子,不說日進斗金,可那銀子也跟養熟了的狗一樣,日日都趕著擺尾搶著進家門。
而且日子逐漸好過的不只是徐家。
徐家沒到洛北村之前,村裡大多數人家的生計都很艱難,年復一年的耕種勞作,到了年底能蒐羅的糧食不多,家家戶戶都在使勁兒咬牙勒褲腰帶,只盼著能熬一熬再活下去。
可現在不同了。
徐家的農場規模驚人,地中的糧食多到數不清,村裡人沾了徐家的光,豐收時節家裡的米缸都有了餘糧。
吃得飽穿得暖,兜裡還有些許留用的閒錢,隔三岔五還能沾農場里宰豬的光開一頓葷腥,家裡的飯桌上也罕見地多了精米白麵。
老少都吃得紅光滿面,從村頭到村尾能聽得見的都是脆脆的笑聲,這樣的好日子放在之前,那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徐璈和桑枝夏身為徐家的話事人,自己當然是不缺錢的。
村長一時想不到人活在世,除了缺錢還能有什麼多的困擾,當即就嚴肅地說:“你說。”
“但凡是我們能幫忙的,絕對半點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