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也沒用,捏著下巴撬開嘴灌,就像我灌徐錦惜那樣。”
桑枝夏想到徐錦惜前段時間被灌藥的悽慘畫面心有悸悸,抿抿唇不吭聲了,底氣不是很足地說:“海棠軟糕就挺好,那個酸溜溜的我想多吃兩塊。”
徐璈滿意了:“好。”
驚然一現的稻苞蟲被桑枝夏引來的天敵無聲制服,受害蟲影響的稻田範圍沒再失控擴大。
該栽下去的高粱大豆也都陸續安穩,有了耗費力氣打造好的水車灌溉,天熱也不影響地裡莊稼的長勢,現在只等天時順暢慢慢長成,暫時也沒太多可做的。
再加上徐璈明著下了禁令,他出門後桑枝夏受到多人監督,日頭大時不許去地裡折騰,每日除了完成老爺子佈置下來的大字和讀書任務,空閒下來的時間突然就多了。
忙活慣了的就閒不住。
許文秀和兩個嬸嬸倒是一如既往地忙,繡莊裡送來的單子只見增多不見減少,她們三人拿起了針線就不願撒手,工錢也比一開始時豐厚不少,忙得心甘情願,每日都樂呵呵的。
這樣的精細活兒桑枝夏實在插不上手,再加上擴建酒窖的活兒暫時因徐璈這個勞力不在家,被迫暫時擱置,索性開始倒騰後院的小菜園子,還想在院子裡搭葡萄架釘鞦韆。
這個提議得到了幾小隻的熱烈擁護,找來了支架板子,在徐三叔的指點下敲敲打打地開始動工。
徐璈出門前說自己三五日便歸,可他足足去了十日。
老爺子都已經揹著手哼著小調兒去當了數日的教書先生,仍是未見歸來的跡象。
縣城外二百里地的一處破廟裡,徐明輝看著如約抵達的徐璈,懸在嗓子眼的心轟然砸回了肚子裡。
徐明輝真心實意地說:“你還活著,也沒被人打成瘸子,真好。”
他真是第一次覺得徐璈這人全胳膊全腿地看著如此順眼。
非常順眼。
徐璈翻身下馬微妙瞥他:“怎麼,這口吻是遺憾?”
徐明輝皮笑肉不笑:“誰說不是呢?”
“我可太遺憾了。”
徐璈奔波數日累得喘氣都費勁兒,支開兩條長腿坐在滿是幹雜稻草的地上,面對徐明輝蹙緊的眉心啞聲說:“賭對了。”
“西北大營中年前剛發下一批兵械,陳年河按我說的查了,有一半是洪北之戰上出現過的那種。”
兵器鐵器是大軍命脈,上了戰場比的是刀鋒銳利,比的是誰手中的刀能最快砍斷敵人的脖子,人數相當的情況下,兵器的優劣稱得上是勝敗的關鍵之一。
朝中對此一向重視,每年花在大軍兵械上的銀兩斥額極巨,可兵械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出了很大的問題。
徐家出事兒的時候,有一項罪名是貪墨軍械銀兩,兵器盔甲鐵器以次充好出了差錯,上了戰場的兵士手中握著的兵器一掰就斷,刀刃不砍便卷,比起農家所用的農具更差幾分。
嘉興侯在洪北之戰身亡,所領出戰大軍全軍覆沒。
所有人都說,罪在因嘉興侯通敵叛國,故意大敗敵軍迫使中原大朝山河受損,邊疆損失慘重。
說出這種陳詞濫調的人,從未想過那場葬送了十幾萬將士性命的慘敗藏了多少不敢深窺的細節,也沒有人在意過。
徐璈用力嚥下口中辛辣的血氣,垂下眼說:“西北大營尚且如此,別的軍營中情形想來也差不多,此事牽連極廣,絕非是三兩隻小蝦米能做得成的。”
幾位皇子,京都朝野大小文臣武將,兵械庫,往下的各處鎮守大軍,處處都可是可尋得見的陰影。
深淵一角瞥見須臾,暗藏在深處的皆是不敢言說的觸目驚心。
徐明輝反應極快,狠狠一皺眉突然就說:“你上次藉口走鏢出門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