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宮燈盞盞,照映得每株牡丹搖曳生姿,天香國色。
梔兒雖然記著要跟上胥勖的腳步,然而愛花是女孩的天性,尤其她想,要是這些花兒能入繡裡去該有多好。
她在心裡細細描繪思考,該怎麼暈染才能把剛才那朵白牡丹的豔色給肌骨透裡的呈現出來。
她一心專注,差點撞上已由人扶持,停腳的胥勖。
他指著一間有些陳舊的廂房。“就委屈你在這裡住一晚,天晚了,夫人跟老爺都睡了,等明天我稟報夫人,再給你安排容易的差事。”
“謝謝大哥。”下人房。門匾上寫著。
“別客氣,你幫了我大忙呢,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就住竹林的另一頭,你喊我一聲一定聽到。”
“大哥,要是可以,我想到織坊工作。”雖然都是賺錢啦,但婢女的工作她不熱中。
她的脾氣做不來伺候人的工作。
“我不能做主,不過,我會把你的意思稟報夫人知道的。”
“謝謝。”梔兒露出快樂的笑容。她已經開始想,在織坊工作,交到一堆同樣年齡的朋友的情況。
胥勖把蓮花燈留下來給她,再三叮嚀才離開。
沒有任何適應困難,梔兒在狐狸莊睡了一頓舒服至極的覺。
睡得好,自然起得早,天還沒亮,她已經把自己整頓好,等了又等,等不到胥勖或任何一個人。只好自行過竹林、穿花徑,拎著小包包來到昨夜經過的庭院。
“有人嗎?”她小聲的喊。
回應她的只有一地的落葉。
“我不是故意亂走,我是想早點出門找工作,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梔兒一邊走路一邊說話給自己壯膽,雖說大白天的,卻一個人也沒有,這裡大到不像話,走來走去又是庭又是園,有錢人就是這麼奇怪,好像房子不蓋這麼大就不算有錢,有朝一日她要發了,寧可蓋一間大得恰到好處的四合院,剩下的空地可以養雞、養鴨,水岸種上一整排的野薑花,閒暇時躺在其中看雲、看山多愜意。
想著,想著,她幾乎可以聞到潔白野薑的清香和看到雲在天上飄動的光景。
她不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若沒有特別的事,僕人是不許隨意亂逛的,必須安份的待在下人房,等待呼叫。
胡亂的走,居然也給她逛到昨夜經過的花園,排列有序的架上,一盆盆鮮豔奪目的牡丹,此時花瓣上皆沾了晶露,憤然欲吐,牡丹本來就碩大,看起來更是豔冠群芳,讓人恨不得化身同類,一起吐露芳華。
有錢人家就是財大氣粗,就連花草也比鄉下人種的大。
“讓這麼漂亮的花長草,真不道德。”包袱不管了,先扔一旁,梔兒想想自己閒著也是閒著,低頭就蹲下來拔草。
拔草對她來說小事一樁,不消多久,最前一排盆子裡的雜草迅速消失。
“是誰叫你動這些花?”雷霆般的聲音乍然響起,不帶任何善意的劈進梔兒的腦子。
真是喝水也能嗆到,一早就冤家路窄。順手把盆子邊邊抹乾淨,梔兒抓著手邊的雜草,額微沁汗,“是你啊,我看這些花都長了草,好可惜。”
“不是你的工作不要插手。”天青鱗總是莊裡最早起床的人,想不到會見到別人。
“沒辦法耶,我手癢,不找些事情來做怕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這樣就麻煩了。”拔個草,也犯他忌諱喔。
“你拐彎罵我?”第二回了。
為什麼他有種感覺,這小女孩看起來無害,實際卻不盡然。
“有嗎!我娘說,說髒話會爛嘴巴,我雖然長得不是頂漂亮,但也不想要爛嘴角,你說我罵你,可要拿出真憑實據來,別欺負我鄉下人什麼都不懂。”梔兒很“虛心”的請教。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