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高長恭是從公元564年,也就是兩年後變得功高震主的。可他從執有兵權到564年,齊國曆史上的大小事,幾乎都難看到他的身影。那他是在什麼時候起成就了累累威名的呢?這兩年間,他到底有哪些出色的戰績呢?卻一直是眾說紛壇。世人只知道,憑藉他在歷史上留下的那些戰役,遠遠達不到功高震主,絕世悍將八字之評。
這一場戰役,黑甲衛威名大振的同時,也個個收穫巨大。召集眾俾將開了一次秘密的會議後,同時各寄了一封帛書給齊國皇帝和鄭瑜後,蘭陵王出現在一輛馬車中。
馬車只有一輛,馬車旁,也只有五百來個一襲便服,卻一人兩騎的護衛。
張綺坐在馬車中。
她身軀挺得筆直,雙眼睜得老大,正在憤怒地瞪著那倚在車窗邊的高大身影。
這些日子,她沒有參與那一場場的廝殺,她被蘭陵王寄放在一處農戶,還派了兩個人時刻盯著她。在她還沒有回過神時,人又被強行駕上了這輛馬車。而馬車中,便坐著這麼一個男人。
怒瞪了他一陣,見男人自顧自地翻看著一本帛書,張綺咬了咬牙,冷笑道:“我不會與你回齊國。”
回齊國幹什麼?去看他與他的王妃卿卿我我麼?去拜見鄭瑜那個主母麼?去讓她和秋公主那些人,嘲笑她怎麼由皇妃又變成了姬妾麼?
只要說到這個,她的聲音便因氣恨而帶著顫聲,“高長恭,你別逼我”
聽到了她話中的哭音,蘭陵王慢慢放下手中的帛書,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他瞟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誰說我們是去齊國?”
張綺一怔。
轉眼,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是去哪裡?”不會是去陳國吧?
重新又翻看起帛書的蘭陵王“恩”了一聲,道:“去陳國啊,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看看嗎?”
張綺大驚,她呆了呆後,問道:“那宇文邕呢?”她現在還是宇文邕的妃子啊,這樣,不不會上升到國事吧?
問了一句,蘭陵王卻自顧自地看他的書,對她的問話理也不理。如果張綺沒有看錯的話,他這是對她提到宇文邕不感興趣,對她這個話題更不感興趣。
咬著唇,張綺尋思了一會,小心問道:“仗打完了?”
他依然看著他的書,沒有理她。
又咬了咬唇,張綺問道:“你的那五萬人呢?你這樣都不向齊主交待一下,就悄悄溜走,不要緊啊?”
他還是不答。
張綺暗哼一聲,眼珠子轉了轉。
只要允許,她一點也不想與這個家有陰悍之婦的男人再做牽扯。哪怕再不捨最喜歡,她也能狠得下心來。可這人油鹽不進,他便是回答了她,她也好從他的話中得出一些結論,然後逼他放棄。
可他不理她,她竟是無計可施。
這一次再見這個人,怎麼感覺,他似是成熟了,世故了許多?
張綺連問幾句,見他不理,便轉過頭,認真地看向外面的風景。
時已深秋,落葉紛紛,只怕走得慢些,途中都要下雪了。
望著蒼茫的,看不到邊的天邊頭,恰好這時,一行徵雁排成人字從藍天上飛過。它們也是趕往南方的歸客,只是,它們定是歡天喜地的。
抿著唇,張綺發現自己的心中,又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恨。
她想,如果他不曾救她,不曾千方百計為她求醫,不曾這般與她共乘一輛馬車,強要與她一道回陳,她許不會這麼恨吧。
愛不得,只好恨了
想著想著,她的眼中有點酸澀,便用力地眨了眨眼。
就在這時,她聽到蘭陵王低沉的聲音,“倦了吧?睡會。”
張綺頭一扭,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