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奇事道出,言道天子無能,殘害郡王,理應順應民意,反了天子,一腔肺腑之言厲聲喝出,眾士兵殺意騰昇,高舉長槍,大聲吶喊“殺殺殺”,喊聲震天,直灌雲霄。
夜深人靜之時,吳嘯帶兵衝入了西平王府,將守著那處的朝廷眾人殺了乾淨,解救了被拘禁在內的王府眾人,衝出府時,振臂一呼,揚聲呼喝眾百姓一同反了天子。深受賦稅之苦的百姓,聽聞如此熱血之聲,皆紅了眼,有能力者皆加入了西平王軍中,竟在一夜之間整合出了十多萬的精兵。
吳嘯大喜過望,令眾人修整一日後,立馬肅整隊伍出發,朝京城之路開去。
因京城處於東北之地,南相處於西南方向,若想前往東北,直線最快距離則是西南到東北走向,而這段走向中,最臨近的便是東南方的芳城!
便在吳嘯帶兵前往芳城之時,成御相趕回了芳城,將傅於世的信函交至了許頌銘手中,讓其轉交晏蒼陵。
彼時晏蒼陵還在抱著季臨川悠哉悠哉地卿卿我我,享受著難得的休息時日,一聽有信函送來,臉都垮留下來,蔫蔫地親了在吃糕點的季臨川幾口,將他嘴邊的殘渣捲入舌中,不滿地嘟囔:“璟涵,璟涵。”
“撒嬌無用,”季臨川將一塊糕點丟進晏蒼陵的口中,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拍了拍手道,“去忙正事去,我不同你說話。”
晏蒼陵無奈,報復地啃了季臨川一臉的糕點渣,連忙跳起,避開季臨川揮來的巴掌,硬著頭皮去看許頌銘遞來的信函。
一看到信內署名,他臉上頹然驟收,易成沉穩之色,抿唇將其中內容抽出一覽,只是匆匆掠過幾眼,便如遭雷擊,臉色唰地變得慘白無色,連扯著信件的手都抖動不休。
“怎地了?”聽到晏蒼陵的呼吸急促而沉,季臨川疑惑地走去,伸頭方想看個仔細,卻見晏蒼陵身子一背,手心一攥,將信穩穩地攥緊了手中,不讓季臨川看上零星半點的字,回身之時,晏蒼陵蒼白的臉上堆起了一個難看的笑:“璟涵,你先歸去歇息罷,我有事要辦,稍後再來尋你。”
季臨川疑雲滿腹,挑著眉梢看了半晌,想道出一些關切之言,但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頷首道:“好,那我等你,你先忙罷。”
“好,”如若蜻蜓點水,晏蒼陵在他頰邊親了一口,“璟涵去罷,稍後我再來尋你。”
“嗯。”季臨川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
目光滿滿地撐著一個季臨川的背影,晏蒼陵深吸了幾口氣,試圖用外部清新的空氣除去內心的渾濁躁動,但此時此刻,竟覺這空氣都承著痛意,一入肺腑,便是刺骨鑽心的疼。
許頌銘深覺不對,躬身上前低聲問道:“王爺可有何吩咐。”
“去喚柏津來。”短短五字,便如強從齒縫間擠出一般,帶著深刻的咬牙切齒之味。
隨後,晏蒼陵跟著許頌銘前往書房等待著樂梓由的到來。等候期間,晏蒼陵不知喝了多少口的涼水,甚至拎起茶壺,將冷茶一鼓氣丟入喉中,當冷茶順著下頷滑落胸口時,方感覺到暢快淋漓。
許頌銘自始至終沉默不言,站於一側,只在樂梓由敲門而入時,稍稍將眉梢抬起,看了一眼,又將頭沉下。
帶著笑意而來的樂梓由,一入房,便被房內砭人肌骨的殺意駭得血液驟僵,笑容凝滯,顫了顫聲問道:“怎……怎地了。”
“自個兒看!”
聲音落時,一封信攜著凌厲的殺氣撲面而至,樂梓由一翻身將其捲入袖中,看了晏蒼陵盛怒的臉龐一眼,小心地開啟,徵得晏蒼陵同意,行至許頌銘身側,同其一同觀看。
當信中最後一字,在心底落下深刻的印痕時,許頌銘同樂梓由臉上皆交織著憤怒與仇恨,殺氣騰昇,如驚濤駭浪翻卷不休!
☆、第六十七章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