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繼續道,“在上京的時候,慕兮先生曾跟我說過,斷情宮是因為魔尊當年在世間大鬧一場,被認為是幫兇後招致朝廷與江湖討伐,而後全族被禁止下山,沒多久就全部銷聲匿跡,再也沒了訊息。”
“明明只是被禁止下山而已,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就再也沒了訊息,卻想不到竟是中了咒法,全部昏迷了。”
“原來你都已經知道了。”
聽到這裡,歐延輕笑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慕兮是慕容老莊主的人,有關他的事,少有人知,就連慕容昕也要敬他三分。”
景年蹙眉,“他知道很多事,魔尊……還有斷情宮為什麼會惹上那些禍事,他好像都知道。”
“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守護木靈珠,靈珠在哪兒,他人便在哪兒,你若還有疑問,可以找機會南下到絮柳莊親自問他。”
景年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有片刻怔忪。
“所以那藥,也是斷情山下遇到的那個人給你的?”
歐延見她沉默,主動問。
話題又被拉了回來,景年深吸一口氣,“對,他說我出生時他就用了禁術封印了我體內的火種,最多能維持二十年,現在法術失效,他卻還沒能找到喚醒族人的法子,只能給我那些藥,一顆能維持一個月,總共有一年的量。”
“他讓你一起找靈珠?”
歐延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景年牙關不覺一緊,垂著眸子半晌沒說話。
既是預設,也是無顏面對他。
“為什麼那時在宮中不動手?”
歐延看起來卻沒有絲毫不快,甚至是饒有興致地追問她。
景年沒察覺到他的情緒,手心微有汗意,一直沒敢抬頭,“我做不到,我一個人,拿不走的……”
“那現在呢?”
他的聲音忽然近了。
景年驚了一跳,忙抬頭,面前他竟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離她很近,甚至抬頭時差點撞到他胸口。
這樣的距離下,她不得不仰頭怔怔望著他。
他目光很深,像能將她吸進去。
耳邊的聲音有一瞬消失,景年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
只是這些終究是要面對的……
……
“我、我聽說靈珠封印著魔尊,要是使用了靈力,就會打破封印……”
她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
歐延沒有緣由地笑了笑,“對,沒錯。”
“這樣……是不是很不好?”
她因那笑容莫名耳根微紅,結巴道。
“那就不找了?”
他自然地反問。
這個問題臨風也問過她……
景年捏了把衣角,實在不知怎麼回答。
……
“你為什麼不生氣?”
好久,她垂著頭,沙啞的聲音悶悶傳來。
“你怕我生氣?”歐延反問她。
景年再次愣住。
不應該嗎?他幫了她那麼多,她卻想拿走他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