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姜凝醉冷冷剜了顏漪嵐一眼,語氣仍舊平靜,只是其中隱隱浮動的緊張,並沒能逃過顏漪嵐的耳朵。
生死置於姜凝醉的眼前她都未曾表現的這般緊張,顏漪嵐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平日裡見慣了她冷靜淡漠的樣子,如今遇上這樣難持鎮定的她,顏漪嵐戲弄之心頓生。
兩人的姿勢本就曖昧,顏漪嵐的任何一點動作都能清晰地傳達給姜凝醉,她一手撐著身子,一手就著握住姜凝醉手腕的動作遊走在她們的縫隙之間,指尖若有似無地輕點著姜凝醉的手背。
顏漪嵐的動作明明看似隨意,但是每一下都似乎狠狠落在姜凝醉的胸口,帶去一陣觸目心驚的顫慄感。陌生地感受瞬間襲來,快速蔓延至姜凝醉的四肢和心扉,心跳不受自己控制地跳動起來,她想也未想地想要伸手推開擾亂她心神的始作俑者。
似乎對於姜凝醉的動作早有所覺,顏漪嵐落在她手腕處的手猛地收緊,不等姜凝醉推開她,她已經鉗住了姜凝醉的手,桎梏在了她的頭頂。右手被顏漪嵐摁在頭側動彈不得,姜凝醉心中微惱,正想要抽出空餘的左手強行推開她,不想她的身子突然俯下來,兩人之間的空隙頓時被她的陰影填滿,緊密得仿若不分彼此。
隨著顏漪嵐輕壓而來的身子,她的臉龐逐漸在姜凝醉的視線裡放大,直至整雙眼睛完完全全只看得見她,再也容不下其他。動作間,顏漪嵐的鼻尖輕擦過姜凝醉的臉龐,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姜凝醉僵住,想要躲閃,卻發現她的四周全是顏漪嵐的氣息,退無可退。顏漪嵐的體溫透過緊貼的身體清晰地傳來,一時間燙得幾乎要灼燒掉姜凝醉的所有理智,她扭頭儘可能地避開顏漪嵐的氣息,卻無法忽略內心的悸動。
氣氛一時間煽情鼓動到了極點,顏漪嵐微眯了眯眼,本也不過只是想要作弄下姜凝醉,可是如今她深深望著姜凝醉的那張不復平靜地臉龐,胸口像是被什麼慢慢填塞,直至膨脹到窒悶難受。是玩笑還是情動已經難以仔細辨認了,顏漪嵐伸手扳正姜凝醉的下巴,妖冶的雙眼翻湧著深邃的光,靜靜地打量著她。
瞬間的沉寂,姜凝醉默然凝望著顏漪嵐近在咫尺的臉龐,胸口已經無法再承擔更多,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住自己的聲音,道:“長公主,請你自重。”
也就只有姜凝醉會在如此的氛圍下說出這麼不解風情的話,顏漪嵐勾了勾嘴角,眼裡的那點依稀的情/欲被打散得不留蹤影,心裡說不上來的慍惱,她輕晃了晃姜凝醉的下巴,笑道:“你又給我下了迷藥?”
姜凝醉自認是個心性沉定的人,但是聽到顏漪嵐的這番話,饒是再鎮定的人也難免功虧一簣,想著,她抽出了被顏漪嵐壓住的左手,忍不住朝著顏漪嵐揮去。
臉上一陣涼風襲來,顏漪嵐側了側頭,在空中捉住了姜凝醉的手,戲謔道:“身子不見長,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說著,她挑了挑眉,語氣聽不出真假:“怎麼,還想打人?”
早該知曉不論顏漪嵐表面上如何君威浩蕩,骨子裡終究不過是個沒有半點正經的無賴,姜凝醉心裡想著,冷冷地收回了手,再一次伸手推了推顏漪嵐,不想這一次她倒是沒有過多逗弄,而是順著姜凝醉的動作微微起身。
“長公主是萬人之上的千金之軀,我又怎麼敢以下犯上呢?”趁著顏漪嵐動彈的空當,姜凝醉掙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明明說著不敢以下犯上,但是她的語氣裡依舊沒有半點禮數和恭敬,“我剛剛打的明明是個只會逞口舌之快的無賴。”
姜凝醉的清涼揶揄雖然有時候會讓顏漪嵐覺得新鮮,但是更多的時候,是會讓顏漪嵐一怔,噎得一陣輕咳。她促狹地看著姜凝醉,胸中一陣不痛快,倒也懶得繼續耍嘴皮子,而是隨著姜凝醉坐起了身。
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