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顏靈戈心裡直生出一股異樣來,她的皇姐向來疼愛姜凝醉是不假,但是卻從未到達如今這種地步。這麼一想,她看向姜凝醉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疑惑。
顏靈戈的話不過是一句笑言,況且,央玄凜一直把這場鬧劇看作是祈月的胡攪蠻纏,所以自然沒有多少興趣。如今聽到顏靈戈這麼說,他也不過只是一笑帶過,壓根不在意輸贏。他緩緩掃過臺下的姜凝醉,想起之前顏漪嵐的話,眉目微斂。
孤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有哪裡不一樣。
所有的王孫貴族和大臣們都坐到了看戲臺上,屏息看著賽馬場上這一場較量,倒也不是兩個小姑娘間的角逐有多麼激烈,他們之所以如此觀望,僅僅是因了二人特殊的身份。說起來只是一場比賽,但是這個輸贏會給兩國帶來的後果,卻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
“祈月公主之前說的話,可還算數?”
此時,祈月和姜凝醉已經齊齊騎馬來到了起跑點上,準備的空當裡,姜凝醉一手拽著韁繩,一手輕拍著追塵的長頸,側頭微微一笑。姜凝醉向來淡漠冰冷的面容沾了陽光,看上去竟有幾分奪目和強勢。
不想姜凝醉會這麼問,祈月詫然道:“什麼?”
此時侍衛已經站到了戰鼓旁,準備敲鼓來鳴示開始。
賽事一觸即發,姜凝醉拉緊韁繩,笑道:“若是祈月公主贏了,這個太子妃之位,我就送你。”
姜凝醉最後的話語伴著震耳欲聾的鼓聲響起,祈月還在努力分辨著姜凝醉說了些什麼,不想身側一襲紅衣翩然劃過,回神的時候,姜凝醉已經駕著絕塵率先跑了出去,她神色一緊,連忙咬牙追了上去。
不論一路如何顛簸,絕塵的背脊之上始終穩如平地,有時姜凝醉會因為不斷地奔跑而身影稍斜,每到這時,絕塵總能心領神會,載著姜凝醉幾步之間調整過來。姜凝醉微詫,這並不僅僅只是通曉人性就能做到的,若非跟隨著姜疏影身經百戰,絕塵又怎會有如此的應變能力?
姜凝醉回頭,看見起跑之時落後半截的祈月這時候也已經大甩馬鞭追了上來,眼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估算著不過須臾的時間,祈月就會追上自己。她連忙扯緊手裡的韁繩,雙腿夾了夾馬肚,絕塵仰頭長嘯一聲,加快了步伐往營帳處跑去。
“凝兒何時學的騎馬?”沒想到姜凝醉竟然能在馬背之上熟練自如,顏靈戈不覺訝異,她側頭看向愔然不語的顏漪嵐,問道:“我記得我離開顏國的時候,凝兒還並不會騎馬,莫非是皇姐後來教的?”
這個問題,顏漪嵐其實也很想知道。
輕捏著茶盞默默抿了口茶,顏漪嵐的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她的視線卻一直緊鎖在姜凝醉的身上。似乎自從認識姜凝醉開始,她總能帶給顏漪嵐一些驚喜,如今也是一樣。
顏漪嵐並不回答顏靈戈的話,她依舊默默注視著姜凝醉一身紅衣縱馬馳騁而過,目光變得深邃,嘴角緩緩勾出一抹饒有興味的笑意。
營帳處寫有顏號的彩旗已經近在眼前,姜凝醉在漫天飛揚的塵土裡微微眯了眯眼睛,她輕喝一聲,揮了揮手裡的韁繩,駕著絕塵朝著終點狂奔而去。
眼看著終點越來越近,祈月自始至終被姜凝醉甩在一米之外,她暗自咬了咬牙,大力甩著手裡的馬鞭,可惜姜凝醉的身影永遠橫置在她的眼前,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也無法靠近。
已經在大殿之上說出了狂言,如今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輸了,那麼以後央國的臣民指不定會如何笑話她。
不行,她不能叫皇兄丟了顏面!
這麼一想,祈月眼珠子一轉,伸手往腰間摸了摸,趁著她們已經駛離看臺的空當,她迅速拿出腰間藏著的暗器,朝著絕塵的後腿處擲了過去。
終點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