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得去給娘請安呢。”杜懷瑾早在她醒來之前便已轉醒,只是見她睡得香甜,不忍打擾,也就緊緊的擁著她,並未發出什麼聲響,只是合著眼,想些事情。現在見她醒了,也就沒了顧忌,慢慢抽出被她枕得麻木的胳膊,暗中探了探,笑道:“娘不是讓你多休養幾日嘛,怎麼這麼心急?”
沈紫言已坐起身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裳,又回頭看他,“我養了這幾日,也該好了,大嫂現在正安胎,二嫂在外間,娘那裡一個人也沒有,總得我過去服侍服侍。”杜懷瑾哈哈大笑,親暱的捏了捏她的面頰,連連點頭,“我們紫言就是孝心虔。”
沈紫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放眼望去,大楚幾乎每家每戶的兒媳都要晨昏定省,這是雷打不動的慣例。便福王妃這樣開明又心疼兒媳的婆婆,遇見了,可真是自己的福氣,哪能不小心著,難道還越性放縱自己不成?
穿戴妥當,沈紫言從床上起身,想要去淨房熟悉,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下意識的就扶住了床柱。杜懷瑾臉上慵懶的笑意瞬間散去.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也不管自己鬆鬆垮垮的褻衣,忙扶住她的胳膊,關切的問:“怎麼了?”
沈紫言搖了搖頭,又靜靜的站了一會,才覺得那陣眩暈過去,“沒事,就是起得太急,頭暈了。”杜懷瑾面色更是凝重,問道:“你從前也經常如此?”沈紫言點點頭,“我做女兒家時就有這毛病,到現在已經好多了。”
杜懷瑾忙扶著她坐下,並未因她輕描淡寫的語氣而有所鬆懈,反而說道:“你身子虛,我去讓太醫來瞧瞧,給你開幾道方子調養著。”沈紫言有些尷尬。總覺得自己給杜懷瑾不停的帶來麻煩,“從前也有大夫瞧過的,也是按著方子一日三頓的調養,只是過了幾年,總未見發作,又算了藥,不曾想現在又復發了。”
杜懷瑾無奈的搖頭,不住的嘆氣,“你啊,你啊”看似要責備,然而重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只得嘆道:“你就是怕麻煩,總得多調養幾年,斷了根才好。你把那方子給我,我去叫人照著再配上幾副藥。”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再說。”
有的病情不一樣,然而症狀是一樣的,這種狀況屢見不鮮.杜懷瑾也是為了瑾慎起見。
事到如今,沈紫言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溫順的點頭,坐在床頭調息。杜懷瑾不無擔憂的看著她,又扶著她躺下,“也別急著去娘那裡了,今日就先歇歇,過幾日再去也是一樣的。”沈紫言也不逞強”應了一聲。
杜懷瑾看了她一陣,見她除了頭暈也無旁的症狀,暫時放下心來,站在一旁開始穿衣裳。剛剛穿戴完,就聽外間墨書在問:“少爺和夫人可醒了?”杜懷瑾看了沈紫言一眼,應了一聲。
沈紫言聽著她話裡的焦灼,心裡微微有些詫異,墨書極少有這樣的時候,也不知是出了何事。正納悶間,就見墨書急急忙忙走了進來.開口便說道:“大老爺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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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日暮(三)
沈紫言心裡咯噔一跳,不由望了杜懷瑾一眼,只見杜懷瑾嘴唇緊抿,面色如常,並未有太大變化。可沈紫言分明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詫異,或許和杜懷瑾相處的越久,越能體會到他情緒上細微的變化。
不待沈紫言說話,杜懷瑾已冷聲問墨書:“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墨書顯然之前也問過來人了,回答的十分順暢:“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老爺和人去喝了幾杯酒,回來的時候馬車就歪在了水溝裡,大老爺當時就沒氣了,那車伕見著大勢不好,連夜逃走了,還是半夜三更的,大太太見大老爺不回,派人去尋,才知道這事。”
或許是墨書對沈大老爺和沈大太太都沒有好感的緣故,說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