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大人這話如何說?”天瑞不等李光地說話,便搶先道:“李大人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難道不知道聖人曾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輕易損毀嗎?便是連那頭髮絲都不得輕易的剪掉,更何況這身上的骨骼皮肉了,女子裹足必先折斷足骨,又要使面板潰爛濃腫,是不是損毀自己身體?要知人之一精一血均來自父母,她們如此不珍惜父精母血,妄自損毀,是不是有悖於聖人之言,是不是大不孝之行為?”
“這”李光地是理學大家,自認為通讀孔聖之道,卻被天瑞駁的講不出話來,感覺很丟人,就坐在一旁悶悶不樂。
“再有,作人父母自當親近憐惜自己孩兒,可這纏足卻是做父母的強迫才能勝衣之女兒,小小年紀便忍受斷骨爛肉之痛,這做父母的是不是也不仁不義?”天瑞聲音更加的大了。
“一個人不思為國培養忠良,卻跟那亡國不祥之人學習,更學青樓ji館那些風塵女子之所為,此為不忠,輕易損毀自身,此為不孝,纏足之女之父母不憐惜自己孩兒,硬讓不懂事的女兒受此苦難,此為不仁不義,便是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所為,便被人廣為流傳,甚至奉為真理,長此下去,如何是好?”天瑞堅定的抬頭,目光爍爍的盯著李光地和熊賜履:“兩位大人,我說的可是?”
“牽強附會,牽強附會”熊賜履說不出別的話來,只念叨著這麼兩句,而李光地則不發一言。
“我不想讓皇阿瑪親近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難道有錯?諸位大人國之棟樑,本是有才幹之人,又恰逢盛世明君,自當是大有作為之時,怎可輕易被此等人迷了心志,我提出不讓諸位大人親近這等惑人心思之女子,難道也有錯?敢問幾位大人,孔聖人之母可纏足,孟子之母可裹腳,替父從軍的大仁義女子花木蘭若是一雙小腳,怎有那千古流傳的忠孝之事?”天瑞步步緊逼,直逼視的熊賜履頭上直冒汗,李光地更是不敢看她。
“皇阿瑪……”天瑞跪下嗑了頭:“女兒為國事計,還請皇阿瑪下旨,讓諸位大人親賢人遠小人。”
那啥,天瑞一頂一頂的大帽子壓了下來,拿著漢人最重視的忠孝仁義說事,搬出孔孟之言,實在是讓熊賜履等人無話可說,現在聽天瑞步步緊逼,讓康熙下旨,頓時是又急又氣,李光地還好,熊賜履年事已高,一時氣不過,竟然昏了過去。
“熊大人……”李光地和張英均著急的驚撥出聲。
康熙一瞧,這老頭氣昏了,心裡很是痛快,不過還是一臉著急的樣子,大叫一聲:“趕緊抬熊愛卿下去診治。”
立馬就有人上前抬著熊賜履出去,而康熙又一擺手:“此事明日再說,李光地,你等先告退吧。”
李光地和張英均擦了一把汗,著急的告退出去,張英是回家休息,李光地則是急急忙忙的想要聯絡眾臣,集體反對天瑞,並且要康熙嚴懲天瑞。
等到這幾個人一出去,康熙大笑出來:“朕平時在朝堂之上整日受這些老貨的氣受,今兒天瑞竟給朕出了氣,把那老貨氣迷了,好……”
天瑞低頭淺笑,不過,心裡還是掬了一把辛酸淚,奶奶的,做件事情咋就這麼不容易呢,彎了幾個彎,迂迴了幾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第一六二章離宮
張英從宮中離開,一路上細思康熙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公主提出給女子放腳的事情來?莫不是,想要打壓一下漢臣了。
話說,朝中滿人越來越沒有什麼作為了,那些八旗子弟整天就知道溜鳥玩樂,或是打架滋事,全都擠一窩裡亂去了,而漢人裡精幹的官員也慢慢的出頭露面,以至於現在漢人官員有隱隱壓過滿官的跡象了。
莫不是,皇上要藉此削弱一部分漢官的實力?
張英心裡思量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