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公主不知道,那些八旗子弟好生無禮……”
冬末麻溜的把近幾天京城的變化講了一遍,最後氣道:“公主這樣天仙似的人兒,他們一個個都瞎了眼才不想要的,也不知道哪個亂嚼舌根的說公主不好,等著瞧吧,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天瑞低頭淺笑,冬末是個爽快人,在她面前向來實話實說,是藏不住心思的,所以,天瑞也極喜歡她,經常逗她玩,現如今聽冬末替她抱不平,倒還真有幾分暖意呢。
天瑞想了一會兒,抬頭讓人把飯撤下去,一邊就著小宮女端上來的銀盆洗手,一邊笑了起來:“你也不要再生氣了,他們這麼做到最後受損失的是他們,於本公主來說,反倒是件好事,本公主也可以藉此機會瞧瞧,哪個能託付,哪個是沒定性沒主意的。”
冬末歪頭一想也是哦,如果沒有這回事,萬一皇上沒把好關,隨便把公主嫁出去了,到時候,那個額駙不好,可不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天瑞心裡還是很憋屈的,她是極要強,極傲氣的,向來只有她嫌棄別人的份兒,哪裡輪得到別人說不要她了,現如今,整個京城的勳貴子弟都在嫌棄她,讓天瑞心裡很不好受。
握了握拳,天瑞心道,咱們且走著瞧,今日的羞辱,總有一日我要討回來的。
打發冬末幾個出去,天瑞走到窗前看著那一輪滿月,心裡思索著這件事情背後是哪個的手腳,是什麼人的首尾,想了一會兒,她笑了起來。
轉向換了睡衣上床,蓋上被子之後,天瑞十指交纏放到胸前,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小聲道:“這幾個人竟然還痴心妄想呢,我若不是為了這後宮的安定,為了那幾個兄弟,怕早……”
天瑞其實已經想明白是哪個在操縱京城這些流言,還有那些滿洲貴族家庭了。
其一便是佟貴妃,佟貴妃和天瑞向來不對盤,矛盾由來已久,有機會給天瑞搞破壞,她是極樂意的,再者,佟貴妃身後是佟家,若是沒有佟家撐著,沒聖寵的她怕早被人給壓下去了,所以,佟貴妃是極小心佟家的,她也怕萬一康熙把天瑞指到佟家去,以天瑞的手段,怕是得把持住整個佟家,到時候,佟家可就是天瑞的助力了,而她,一個沒聖寵沒背景的妃子,哪裡還有命活。
其二便是惠妃,保清是長子,保成是嫡子,按照漢人的說法,這倆人都有繼位的資格,惠妃從一開始就很不服氣保成的,憑什麼她和赫舍裡家世相當,保清又不比保成差,便封保成做太子了。
惠妃身後有明珠,那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人就是鼓動,也得鼓動著惠妃對保成一脈搞點破壞。
天瑞指婚,還是朝著滿洲大姓權貴家指的,本來保成就有赫舍裡家族的支援了,若是天瑞嫁個太過好的人家,如富察家,如佟家,那保清還有什麼把握勝過保成。
還有就是宜妃了,宜妃現如今有兩個皇子傍身,當然也不甘示弱,要搏上一搏了,再者,這件事情那麼多人出手,她就是添上一把火,也沒人能把她怎麼樣。
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推波助瀾天瑞就想不明白了,不過,這三位肯定是插手來著。
搖搖頭,天瑞心笑,也難怪京城這麼不平靜了,那三位哪一家都是極厲害的,三家一起出手,當然得攪和起來。
真就當她是麵人,想怎麼捏巴就怎麼捏巴嗎,天瑞薄唇上翹,諷刺一笑,咱們且走著瞧瞧,看看到底是誰給誰厲害。
天瑞覺得,她在山上那麼幾年住下來,讓宮裡這些妃子們太過猖狂了些,完全已經忘了她的身份和手段,她回到宮裡之後又一直平靜忍耐,倒把這些人慣出了毛病,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一番了,不然,怕要被人欺到頭上呢。
天瑞從來不是個怕事的人,她翻個身,開始琢磨起了要怎麼整治這幫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