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會是最愛我的那一個。
那,我又為何對她抵死痴狂?
這些年來,身邊過客來來去去,看盡東方美人的古典婉約,西方佳麗的熱情明媚,我還是心如止水,沒有人能夠激起我一絲絲的感情漣漪,生命中唯一能挑起我心湖波動的,只有她。
彷佛,只為了呼應一首古老的詩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不需再問為什麼了,只因,她是我的那片海。
我決定把它寫出來,為我那最初的女孩——海寧。
當我寫完它的時候,也等於為我的過去,做了完整的交代與回顧,然後,將它深深的沈澱在記憶的洪流中,永不開啟。
一切,將真正的結束。
看完幾封友人的問候信,我的視線停在其中一封信上頭。
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真要說有,就是使用髒話的頻率和創新度讓人拍案叫絕。
我沒去統計,但是初步看下來,兩張信紙的內容,有一張半都是在罵我。
例如,一般正常人會用的詞句通常是:“予默,許久未見,甚為掛念,請與我聯絡。”
可是用在此人身上就會變調成:“你他媽的悶騷男是被外星人強姦,羞憤地躲到深山裡生外星寶寶了喔?再不給我死出來,這輩子都不必出現在本少爺面前了。”
想都不必,用腳趾頭猜都知道,會說這種話的人,必然是我高中、大學的摯友——趙嘉穎。
他的來信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十來封,在所有朋友當中,算是最情深義重的了。
我辨識了一下最近這一封的郵戳——慘了,是半年前。
他肯定氣壞了。
這下,我要是出現在他面前,他不將我挫骨揚灰,丟到海里去喂鯊魚才有鬼。
想歸想,還是認命的拿起電話“從容就義”。
“喂——”另一頭,是一副睏倦得快要死掉的沙啞聲。
我心虛的瞄了眼桌上的鬧鐘,清晨六點整。
“嘉穎,是我。”我自動將音調放得愧疚。
“誰啦?”趙家少爺有起床氣哦,火力不小。
“我,予默。”
“我管你予默是——予默”最後那兩個字是用嘶吼出來的,我猜,他不曉得跳得夠不夠高,有沒有撞到天花板……
“哎喲!”
咦?還真傳來一聲慘叫。
“怎麼?真撞到天花板了?”我笑問。
“我撞你他奶奶的蛋!”
我真的覺得很懷疑,和這個人廝混這麼久,我的氣質居然沒受到影響。
“我奶奶沒有蛋吧?爺爺才……”和趙公子相識久了,我也有一套以不變應萬變的準則。
“姓程的!你再給我啦咧一堆屁話試看看!”
屁話明明是他啦咧的,怎麼變成我了?入境隨俗也錯了哦?
“你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嗎?現在大清早打電話來是幹麼?叫我起床尿尿?”
“來得及嗎?”
“什麼來不來得及?”他愣愣地反問。
我發現他變笨了。
“尿床了沒?我來得及叫嗎?”
電話另一端,再度悶悶地冒出一長串精采絕倫的……藝術用語。
“好了,好了,看在我昨天才回臺灣,今天就打電話給你的分上,不要再罵了!”
“怪誰?”他很有個性的用鼻音哼我。
看來我是眾叛親離了。
“那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我們趙大少爺吃頓飯?”
“有人要請客嗎?”
我認命的應聲。“是是是,還請口下留情,別把我吃垮了。”
“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