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種他們可以從朋友處借到。
於是幾人一起揮筆書信,用最懇切的語氣,在朋友處求花,之後由司徒的海東青帶著飛出。
接下來便是有幾分焦躁的等待了,幾個人沒什麼胃口吃東西,被姑姑強行灌下去,說為了小恕的血,他們必須吃的飽飽的……
事情算是順利,司徒傲的海東青算是不負眾望,才八個時辰,就帶來了需要用的所有花朵,木華馬上去分配份量煎藥。
深夜,萬籟俱寂,燭火跳躍著,令人覺得不大舒服。
一碗滾燙的冒著熱氣的藥放到桌上,木華開啟他的藥箱,裡面擺著各種各樣的器具,或是針或是薄刃或是細長的刀具,閃著寒光。
他走到白慕之面前,“你可準備好了?”
白慕之看看床上的秦恕,溫柔的笑笑:“小恕,我來救你。”
脫下衫子,露出精壯的胸膛,“好了,請動手吧。”
八十八 以唇哺血
漆黑子夜,入秋的第一次狂風呼嘯而過,卷著無數殘花落葉,肆虐而過,像是想要帶走世間所有溫度般,狂戾而決絕。
房間內幾個人看著泛著寒光的刀尖,靜靜等著木華的動作,呼吸可聞。一室靜默更襯得外面的風颳得讓人心驚,嗚嗚的類似悲鳴的聲音像是地獄的勾魂使者,張牙舞爪的想要捉走油盡燈枯的將死之人。
柳謙坐在床邊,握著秦恕的手,再看看一旁正等待取血的神色異常鎮定的白慕之,輕輕嘆息。
有風自門縫吹進來,燭光用力的舞動跳躍,木華手裡的薄刃越發的陰森可怖,“慕之兄,因為必須取新鮮的溫熱的血,在別處取怕拿到這裡已經半涼失了預想效果,才選在這個房間當著大家的面動手。過程有些痛,我儘量下手穩些,請一定振作。”
“有勞木華兄。”
木華輕輕點頭,臉上笑容淡去,神情變得肅穆。用烈酒擦過白慕之的前胸,神情專注的仔細將薄刃在火上烤過,站定,“那麼,我動手了。”
極薄極利的刀刃劃過白慕之的左前胸,豔紅色的血珠立刻泛了出來,沿著胸前的肌理慢慢流淌。
一點都不疼,白慕之心想,如果只是這樣,很好,他可以接受。
木華手裡的薄刃並沒有停,隨著他的一個迅速轉手,又往裡移了半寸,血珠頓時變成了血流,迅速流過白慕之的前胸。白慕之瞳孔瞬間放大,呼吸都停了半刻,疼……
“就是現在!司徒傲!”因為此事事關秦恕的身體,幾個人都非常在意,任何事情都不想假他人之手,所以在事前司徒傲就被交待了一個任務——接血。
白慕之身子前傾的瞬間,他手裡的碗就迎了上去,接住那些為秦恕治病的,珍貴的血……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痛,白慕之看著自己的血緩緩流入碗裡,咬牙忍住。習武之人,沒有哪個是沒受過傷的,尤其像他這種江湖中提起來無人不變色的‘豪傑’,更是如此。
所謂豪傑,均是做出一定成績的人,而這些人,並不是生下來就是豪傑,他們一樣要跟別人一樣辛苦習武,或者比別人更辛苦,武功成就才能在眾人之上。再有多少聰明才智,也是需要一定的挫折磨練,在成為豪傑之前,年少輕狂加上輕信輕縱,吃了多少苦,或許是別人想不到的,受過的傷,更是不會比別人少。
白慕之也是如此,成為寨主的路並不容易,傷筋斷骨身中奇毒幾乎死掉也不是沒有的事,雖說近十年沒再受過新的大傷了,但對於疼痛的抗擊力,也是比別人強許多的。
可現下心口的這種痛,實在是……
人都說十指連心,可竹針撬開指甲刺入手指的痛也比不過現在痛的十分之一;人道古時有將士刮骨療毒仍能安然下棋,可現下白慕之覺得那種痛亦比不過此時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