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感覺不到他的心跳。
一句句的你不會死,是在告訴秦怒,也是在告訴自已,希望可以給彼此力量。
世事從來都是當局者迷,關心則亂,或許秦怒的毒現在並不是最危險的時候,可白慕之從心底裡升出來怕失去的恐懼,卻是時時存在,越來越深。在秦怒得以休息的這段時間,他絲毫不敢鬆解,拼命的想讓他的身子暖和起來,最起碼下一波寒意來臨之前,身子是熱的。
他固執的認為,這樣秦怒可以少承受些痛苦。
“死孔雀……如果我死了……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人記得我……”秦怒恢復了些力氣,可仍是虛弱,以前覺得自已肯定能熬過的萬丈雄心此刻溜的乾乾淨淨,那種透心的冰寒,真不是人能熬的。
“說什麼傻話!”白慕之背心泛涼,為了他毫無鬥志的話,為了可能失去這個人的意識。他抱著親怒,撫著他的背,“小怒,你會堅持住的,你之前也說以自已的武功肯定沒問題不嗎?”
不等他說話,他又繼續說,“你記不記得幾年前我們在泰山頂上,你說過的話?你說你要踏遍天下山川,盡覽奇峰美景,還要夜夜春宵,享盡美人恩。人生一世,快活一世,美景還沒看遍,美人恩還未享完,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放棄呢?”
“天下那麼大,我一個人又何時才能走遍,不過是說來聽聽,聊以自慰罷了。”秦怒扯開唇角自嘲的笑笑,眼睛看著白慕之,手撫上他的臉,清澈的眸子裡一片赤然,“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有你的責任,你不能一直陪著我吧……”
“誰說不能!”白慕之裝作生氣的挑了眉;“我說能就能,我要陪著你走遍天下山川!”
一個憐惜的吻印上秦怒的唇角,他笑得溫柔,“我會陪著你。”
“這世上,總有東西是你不想放手的……”在白慕之蠱惑的聲音下,秦怒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眼睛裡彷佛映著一幅幅的畫面,或景或人,都是他喜歡的。可是是這世上,沒有人會記得他……
他自嘲的勾起唇角,準備衝著白慕之笑笑,猝不及防的,落進了那雙似星子一般的眼睛,真誠,滿含了愛意……那是……對他的愛……對他秦怒一個人的情愛……
秦怒承接著白慕之的吻,不再像以前,或玩笑或粗魯,這個吻,極盡甜蜜,是情人般的纏綿的吻。
三年前的一個冬日,雪很大,白慕之和秦怒相約煮酒賞雪。賞雪的地點是一個精緻的小亭子,四下散落的分佈著幾株梅樹,紅梅傲雪,應景的好看。
他倒時,秦怒已經到了,但他並沒在亭子裡,而是在廊外攙起一個跌倒了的孩童。孩童哭的正歡,他笑笑的好脾氣的哄著。
他穿得不得厚,羽毛般的雪落在他的髮間肩頭,黑衣墨髮,配上潔白的雪瓣,如同工筆畫中的人兒,靈動的不像凡人。從身後斜斜伸出了一枝梅花,花開灼灼,映上那彎水潤的紅唇,美麗的近乎妖豔。
那一刻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可那一彎水潤豔紅的唇,定格在白慕之的心間,久久不能忘。那也是他第一次,想試試看,吻上這雙唇,是怎樣的感覺。
而今,他知道了。
是甜蜜,是苦澀,是溫暖,是冰涼,是忍不住,是捨不得……
窗外月朦朧,正是梔子花的時節,淡淡的香氣浮動,惹出人心底蠢蠢欲動的情慾。忽的一陣輕風襲來,梔子花瓣被吹的四散開來,有那麼一些,順著窗欞,飄起了房間,飄到了枕邊,飄到了身上。
風起花落,成就瞭如夢如幻的美景,亦成就了滿床的白色花瓣,相擁的兩個人似看不到這滿目的美景,嗅不到沾了滿裳的花香,只沉浸在甜蜜的愛意裡。
這個吻,很長很長,久到兩個人呼吸不暢,久到唇瓣微腫。
他們都眼睛微微溼潤的,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