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的這一面。
楊洪天猶自僵直,卻聽到身旁的年輕人拍了拍手。
然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就被五花大綁地押了進來,押著他的人手上還端著一碗藥。
那小廝一見到他就掙扎起來,哪怕被堵住了嘴,也向他“嗚嗚”地發出聲音。
楊洪天有些悚然,餘光見到翁明川從旁邊走了下去,站到了老人身邊。
他同潘遜一起看著楊洪天,輕聲道:“若不是我請神醫來,發現這藥裡有毒,是你一直在給幫主下毒,只怕幫主到最後還矇在鼓裡。”
“你……”楊洪天空白的大腦抓住了一絲靈光,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咬牙切齒道,“是你!是你讓人下的毒!是你讓人陪你演的一場好戲,就是為了汙衊我!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讓人在師父的藥裡下毒,我都——”
他慌不擇言,被翁明川抓住了馬腳。
翁明川重複道:“你都?”
楊洪天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迎上師父跟廳中眾人的目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錢明宗大聲道:“你都在三爺爺的薰香裡下毒是吧!”
小胖子離開座位,走到老人另一側,跟大哥一左一右地守護三爺爺。
這個大師伯使出的伎倆,遊神醫早就破解了。
現在不過是拿碗藥詐一詐他,他就自爆了。
看到小胖子的眼神,楊洪天幾乎要吐出一口血。
錢明宗表現得再清楚不過,他在質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就這樣還想接管漕幫?
“我沒有!”楊洪天回過神來,開始掙扎,“師父,我怎麼可能給你下毒?我沒有做過,他們沒有證據,是他們在汙衊我!”
對,他想道,他們沒有證據。
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是有人想要讓他失去繼承幫主之位的機會,他就不會顏面掃地。
可是他師父的一句話卻判了他死刑。
老爺子緩緩地道:“你有。”
聽到這兩個字,楊洪天頓時面如死灰。
在實行家族制、師徒制的漕幫,師如親父。
師父說你有,你就有;師父讓你死,你就得死。
為了凝聚漕幫,老爺子創下了這樣的制度。
到了晚年,他見到了這個制度的弊端,非常不喜,也有心想改掉。
可是現在,他卻藉著這個該變革、該廢棄的制度,徹底清除了大弟子的權力。
從今天以後,不光是漕幫之主,就是他原本的舵主之位、還有在族譜上的名字,都要被徹底地劃去。
漕幫將不會再有他這號人,他的一切都跟漕幫切斷。
楊洪天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不敢相信幾十年師徒,師父竟然對自己這麼狠心。
虧自己被勒令給他下毒都沒有下足,給了他活下來的機會。
他的目光變得怨毒起來,喉嚨裡發出了一串笑聲。
他一邊笑,一邊掃視過這廳中的所有人,看著這一張張可惡的面孔。
“好一個趕盡殺絕。”
他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