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序倒是從來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他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周芝白建議他繼續學語言,喬合一要報廣州,數學成績上來後,老李甚至還說他其實有點學數學的天分。
就這麼拖著拖著,截止時間快到了,許亭柔都有點著急了,讓姜顯來幫他參考參考。
姜顯來的頭一天,蔣序實在無聊,又坐地鐵去了海邊,順著路往下走,翻過路障,到了他的秘密基地。
那天晚上海邊風有點大,夜間多雲,蔣序在礁石上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到月亮出來。
回去的夜裡他就發了燒,第二天姜顯把他帶去醫院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有點意識模糊了。
醫院的白牆和消毒水充斥在他四周,冰涼的液體流進血管,蔣序呆呆坐著,突然想到那天自己咬池鉞那一口,也不知道對方後來有沒有去醫院。
就在這一刻,那根壓死駱駝的稻草終於掉下來了,落到蔣序心臟上,把它壓得四分五裂。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脆弱得容易失去理智,他突然非常、非常、非常想見池鉞。
他連掛完點滴回去拿手機的時間都等不及,借了姜顯的手機給池鉞打過去。鈴聲響了很久終於被接起,那頭周圍的環境有點吵,池鉞的聲音很冷淡。
「餵。」
蔣序小聲說:「池鉞,是我。」
那頭一下子沒了聲音。
蔣序聽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對方說話,心裡發慌,主動問:「你志願報了嗎?」
池鉞其實也還沒有報志願。
他前段時間剛把徐嬋的骨灰帶回老家,冷眼旁觀一群認識不認識的親戚爭論了快一個星期,終於讓徐嬋安葬。徐嬋和池學良沒留下什麼錢,池鉞想把紹江池學良那套房子低價賣了,但他家裡的事就算換了個城市也傳得很快。用手裡僅有的錢安葬和賠償寧城原房主後,池鉞還跟林子曜借了5萬。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