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袖的時候露出鄙夷的表情。
“……”
柳依依擦乾了臉,將汗巾遞給候在一旁的夥計。
屋內,大部分人一臉怔懵,知道或者猜出實情的神色平靜,只有綠袖一人滿臉激動。
不過,見宗言幾人在看到陳亮的面容後依舊毫無反應的樣子,綠袖不禁收斂了神色。
怎麼會?
柳依依看了眼眾人,笑道。
“有件事忘記提前說了,當年我因父母反對我經商,離家出走的時候,為了避免被家人抓回去,便易了容。”
她轉向綠袖,開始胡編亂謅。
“說起來也是巧得很,當年無意中看到一張長相絕美的女子畫像,一時興起,便讓身邊會易容之術的護衛將我易容成那女子的樣子。
“直到前不久我被家人放出來,才聽身邊人說,京城有個女子與我之前易容的樣貌一模一樣,查下去後,才發現這女子不僅與我先前的樣貌一模一樣,還佔用了我的名字。
“這不,我才不遠千里趕來這裡,澄清事實。”
柳依依也知道,什麼畫像,什麼易容,這些理由實在是很扯。
但是吧,扯歸扯,有本事你證明她說的是假的啊。
“你可真能胡說,若當年在齊陵的人是你,那大寶怎麼說?她可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聽得柳依依這一聲譏笑,裴銘黑眸微動。
柳依依忽地換上一副十分誠懇的表情。
“現在想來,當年我無意中看到的那張畫像中的人,應該就是綠袖姑娘你了。
“易容成你的樣子,情理上來說,我應該跟你說聲抱歉。但其實,我也很無辜,我那時只以為那是一幅美人畫卷,哪裡知道畫中女子並非虛構,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呢。”
綠袖一聲冷笑。
“我可不記得我找人給我畫過什麼畫像。”
“哎~ ”尾音轉了三下。
“你不是說你失憶了?說不定那張畫像就是在你失憶的時候讓人畫的呢。”
“……”
柳依依繼續道。
“再說了,綠袖姑娘你長得這樣好看,說不定有心之人見了後自己偷偷畫出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
“你!胡說八道!”
“這怎麼是胡說八道呢。”
轉而看向裴銘,唇角彎了彎。
“比如說,小公爺長得這樣好看,五年前我在齊陵初見時就覺得驚為天人,當晚回去就找來畫師,將小公爺的一顰一笑都描繪出來。”
不少人眉宇間慢慢皺成了“川”字。
不是在談論誰是真正的柳依依麼,怎麼話題又扯到小公爺的美色上去了?
裴銘眯起眼,長而疏的睫毛在光線的對映下,在下眼瞼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看著這淡淡的黑影,一時被美色衝擊的柳依依忽感到心尖微微顫動了一下,嚇得瞬間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