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魚站在原地,心中複雜無比,腦子裡也是亂亂糟糟,不知道現在如何是好,原來薛城並不喜歡高蕊,高蕊也不喜歡他。
只是,就算如此,現在兩人的身份還是如此懸殊,她一個侍女,哪裡配得上一位將軍?
更別說,威遠將軍府名聲赫赫,若是薛城真的娶一個侍女,屆時他會面上無光,甚至還會連累整個將軍府的名聲。
裴魚心中有些疼痛,想避開薛城,可他總是無孔不入。
面對薛城,一般人也很難不動心的。
雅間內的談話還在繼續,裴魚已經聽不進去,腦子裡想著的只有薛城,感情的事是最沒辦法控制的。
朝離這會兒已經問到了心裡想問的問題,這會兒倒是對高蕊越發佩服起來了。
不得不說,高蕊的想法比較另類,放在整個京城都少見。
女子其實不該就將目光放在男子的身上,不是離開了男子就活不下去。
前世她就是如此,現在想通了以後,倒是覺得高蕊的話聽起來就很有道理,儘管可能不容於世。
“高小姐說的話很有道理,也是一個明白人,女子就是應該活的自在。大齊的女子大都比較悲哀,將夫君放在首位,自己好像什麼都不重要。為自己而活,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事,這點不假。”朝離笑著道。
聽著朝離這麼說,女子們都滿意地點點頭,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在場的兩位男子卻不是很愉快。
顧含章本來心裡始終懸著,因為朝離並沒直言說和離這件事,所以他現在也不敢提及,不想提醒他。
如今朝離說出這番話,那麼就足以證明她的心裡感情已經不再是全部,或者說,他,顧含章在朝離的眼裡,都不再是全部。
這樣的認知讓人難受,也很難堪。
就在這時,小二端著菜上來。
顧含章和魏希文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名為鬆口氣的情緒。
還好,可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們有些撐不住。
用過飯後,大家各自離開。
今日出門一趟,朝離又覺得自己學到了一些好東西,總歸是可以用在顧含章身上的。
裴魚從駕馬車開始就顯得很沉默,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朝離明白裴魚的不安,她也不好多說什麼,感情這種東西,只有當事人才能解決好,她怎麼說都是個外人,干涉不了太多的。
回到府中,朝離已經有些疲憊,洗漱了一番便躺下。
但顧含章手裡還有不少事,刑部那邊還有不少積壓的公文,他要儘快處理。
另外還有朝離記掛的事,他要解決好。
“秦峰。”顧含章對外面喊了一句。
秦峰走進書房,“世子請吩咐。”
“之前科舉沈宵和文成志的事被壓下來了,想辦法給他們宣揚出去,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另外,還有南安王那邊注意些動靜,有任何不妥之處立刻稟報。”顧含章揉了揉眉心道。
近期的事情的確是有點多,顧含章都有些頭疼。
秦峰雙手抱拳,“是,世子。”
又忙碌了兩個時辰,顧含章才回院子裡休息,這時候朝離已經睡著。
顧含章洗漱過後上了床,如今的天氣炎熱,朝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薄被踢開。
見狀,顧含章倒也沒有著急為她蓋著,這種天不會受風寒。
朝離已然入睡,顧含章卻沒有什麼睡意。
回想今生和朝離成親到現在,不過寥寥數月的時光,他卻覺得兩人好似已經過了一輩子。
是啊,有前世,有今生,自然已經過了一輩子。